苏晚研又捏了点塞她嘴里,偏头道: “蒋沉是吧,你妹妹有奶粉么?” “没有,我大娘和我奶奶平时都给丫丫喂浆糊、稀饭和米饭。” 苏晚研轻叹了声: 难怪住这种房子,一个个还瘦的不成样子。 丫丫睁着黑葡萄般的眼睛四处乱瞅,伸出小脏手想要摸苏慕圆脸蛋,嘴上还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蒋深费力的拎着有他半高的水桶过来, 他累的小脸通红,总算倒入了浴盆里。 蒋厉庭站在门外,双手叉腰,高大的身形严严实实的堵在门口,沉声道: “臭小子,丫丫跟泥捏的一样,能用我们的盆子么?” 蒋深瞳孔微缩,下意识想把水倒回桶内,可洗浴盆太重,压根没办法,只能用葫芦瓢一点点舀着。 蒋厉庭没有丝毫想帮忙的心思,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不耐烦道: “瞧瞧你那笨手笨脚的样子,还能干好一点事么?” 苏晚研瞥了他一眼,放下丫丫,主动上前接过蒋深手里的葫芦瓢, 可还不待动手,蒋厉庭赶忙上前接过,好声道: “我来就行了,媳妇你歇着,吃完饭,晚点的时候我带你去县城置办点结婚用的。” 苏晚研并未跟他争,从地上抱起丫丫,放进装满水的盆内, 丫丫欢快的扑腾着小手小脚,带起一串水花,发出“咯咯”的笑声, 苏晚研蹲在水盆旁,先是让她玩了会,再轻轻往她身上一搓, 肉眼可见身上搓出一条条灰白色的泥条,退过灰的地方连皮肤都白了一个度。 盆底堆积着一层泥条,蒋厉庭一脸尴尬的往外走,喊道: “妈,你瞧瞧你是怎么带小孩的,这泥条比我爸早上下的面条还稠。” 周彩凤站在灶台,偏头朝着门外回道: “我哪天不忙,丫丫天天在地上爬就是脏,你又不是不知道。” 蒋厉庭拧着眉头,在井边把盆子洗了又洗: “家家都忙,我就没见谁家孩子这么脏的。” “磕当”一声, 周彩凤似发泄般撂了锅铲,碰在锅沿发出不小的声响, 她脸拉的很长,往外走:“喊你媳妇去做饭,不就是给孩子洗澡洗头么,我自已弄,干点事还叽叽歪歪的。” 蒋厉庭丝毫不在意她的情绪,唇角轻扬道: “我媳妇可是大小姐,哪能干这个。” 周彩凤气的胸腔轻颤,发牢骚似的道: “还大小姐,她是穿金戴银来的还是揣票子来的?你拎的那箱子里能搜出一百块钱,还是一件首饰。” 蒋厉庭猛然想起那封信, 他神情微怔,觉得要是说了,周彩凤铁定不会对苏晚研这个态度, 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转而还是觉得不要告诉的好, 不然按照周彩凤的性子多半会跟苏晚研说,然后催苏晚研继承家业, 毕竟昨晚自已跟她都睡过了,而周彩凤的思想只会认为只要不是自已不要苏晚研,她就算栓在蒋家了, 但,他拿不准苏晚研的心思,怕她知道有这条后路,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周彩凤还在喋喋不休: “哦,忘了,手上就带了根红绳,真是够寒酸的。” 屋内的苏晚研抿了抿唇,指腹细细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眸底氤氲着一层雾气, 尔后便听蒋厉庭冷呵道:“周彩凤,你给我闭嘴,不准说我媳妇一句不好。” “臭小子,就这么喊你苦了一辈子的娘的?” 周彩凤从小到大最为偏爱这小儿子,此刻见他满脸怒意的护着苏晚研,和自已对着干, 她气的大脑闷闷疼,脸色难堪至极。 “反正不准再说了。” 蒋厉庭警告完,看了眼糊满黑印记的盆子,拎起来拿着鞋刷洗衣粉往河边走。 周彩凤气不过,总觉得全是苏晚研害的,走进屋里,蛮悍推开门, “砰”的一声,薄弱的门板撞到墙边,轻颤了颤。 苏晚研抬起头就见她凶巴巴的走上前,粗鲁的抱走床上的蒋丫丫, 随后不管不顾的把蒋丫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