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的利器一直是弓弩机,可在五年前,却杀不死夷人。 而他们最后杀死了夷人。 「弟兄们!」亲信高举长剑,在烈火中竖起一道白光,「弓弩机很厉害,那是因为我们用了才厉害,他们的弓弩是杀不了我们的!」 何况,今夜他们人还比对方多。 他们的刀器沾满鲜血,比对方更狠厉; 他们身经百战,比对方更训练有素。 「连夷人也没见过几的小杂碎……」亲信啐了一口,目光暴戾,「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战场!」 长剑奋力斩下,杀声震天,士兵们衝了出去,两派人马交锋,被踏碎的弓弩机,被刺成窟窿的战马,烟硝与火光,血花和白芒,夜里的天空壮烈凄惨。 于昊渊身影飞梭其中,手起刀落间,具具人体倒下,动作狠厉乾脆没有一丝花俏,是久经战场磨鍊出来的纯粹杀戮。 眼角馀光瞥见有弓弩对准这边,他迅速抓过一具无头尸首为盾,噗噗几声,弩箭直钉在其上,他偏头闪避,一支箭从脸颊旁擦过。 那山匪暗恨啐声,于昊渊抬手摸了摸伤口,就着火光看清血色鲜红。 「真可惜,你没下毒。」他说道,同时将手中的尸体扔过去,山匪侧身躲开,提剑迎上转瞬来到眼前的人影。 刀刃相撞,炸出尖锐的鏗鏘。 于昊渊眼底浮出笑意,高手过招,一招便足以摸清对方实力。他声音带着几分从容,「大概是因弓弩的伤口可以作假,中毒却不能,这样,就不像山匪作派了。」 没有哪家山匪求财还像小娘们一样使毒的。 「可既想杀人,又想全身而退,这样的想法太妇人之见,是我不会这么做。要杀人,便只要他死,弓弩机、剧毒,穷尽手段都要达到目的,至于日后会受追查,那也是日后的事。有了这次教训,我想太后娘娘会明白的。」 听到这话山匪脸色惊惶不定,那剑上的压迫彷彿有千斤重,寸寸往自己逼进,他最终不敌,惨叫一声,被削去了头颅。 于昊渊抬手抹去血污,扫过四周,打斗尚在持续,可情势已然稳定,亲信在这时跑了过来。「殿下,斥侯来报,又一批人正从军营后方攻了进来。」 「这里很快就能处理好了,你先率领一部份将兵去应对。」于昊渊说道,突然一顿,猛然想起一个人。 墨染青! 她的小矮帐正靠军营后边。 「慢着!」竟然漏到了她。于昊渊有些懊恼叫住了准备离去的亲信。「把墨染青带来我这。」 当亲信接到指令匆匆赶来墨染青的帐篷时,后方人马正要打起来。 「墨姑娘。」他掀开帐帘进去,只见一片漆黑的帐里,烛台倒地,矮几翻覆,满室杯盘狼籍,有打斗的痕跡……脚下似乎踩到什么,他拿着火把往下一照,一个死透的山匪。 亲信一惊。 人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