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圈微弱气泡浮起,水快速没过姚咸的头顶。 良芷吓一跳,冲过去,纵身跳进池里。 幸而落水点离池边很近,良芷在暗绿的水光中,轻而易举寻到那抹身影,她划手游去,从下托住姚咸的腰身,沿着头顶的光亮处吃力往上推。 沉滞的水波咕噜咕噜荡在四周,破水而出的瞬间,良芷仓促地大口吸气,回头看一眼,姚咸双目紧闭,紧紧贴在自己的臂弯里。 艰难拖上岸后,姚咸被放躺在地上,良芷首先伸指放在他鼻息处,空空荡荡,已经探不到气了。 她极快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扒开姚咸的衣衫,贴上胸口去听。 还好还好,虽然只剩一丁点微弱的心跳。 但是怕再迟点就没了,良芷双手交迭,往肋骨下方重重按压,每按数下,就俯身去听。 接连几十回后,良芷背上已经是冷意涔涔,不知道是这池水的冷还是她自己发的汗,好在终于有了比较明显的搏动,从薄薄的胸腔内通往掌心。 良芷瘫坐在地上歇了口气,想着得去找医官才行。 姚咸忽然睁开眼。 良芷喜出望外,去抓他的肩,“呀?你醒了!” 姚咸的眸中蓦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一把拂开她,胸口起伏,侧过脸剧烈地抖着身子,一口一口将水吐出来。 接着咳了好几下,他又忽然没了动静。 良芷掰过他脸。 冰冷的湿发黏在他的脸上,有细小的血线,顺着他的唇角慢慢流下来。 眼前的脸是纯粹的白,被水侵蚀后透出的是无血色的青郁,而今忽然纳入这艳丽的红,遍如同给这片无力的白衬出一种无比诡异的奇色。 良芷用手去托他的脸,血就从他光洁的下巴流到她小臂上,同水渍融在一起晕开在袖口,浸出的血痕如嫣红绽开的莲。 姚咸的眼皮半阖着,手无力地扣上她的手腕,声音几不可闻,“药……” “药?什么药?在哪?” 姚咸的手指几乎失去了温度,气息断断续续,“书架边,柜子里第三个抽屉,白……” 良芷放下他跑进屋里,很快从屋里出来,手里攥着一只白瓷瓶。 “是这个吗?吃几颗啊?” 姚咸已经晕过去了。 良芷扒开木塞子,倒出几颗黑色的丸子,她捻了一颗用力摁了摁,发觉外壳太硬,根本很难化开,就算喂进去了,等它化开估计姚咸小命已经没了。 良芷犹豫几番,认命地叹口气,“算了,人命关天,救人要紧!” 她把药丸一股脑放嘴里,用牙齿咬开。 药丸破开的一瞬间,良芷差点呕出来。 这样太苦了吧! 忍着涩苦,良芷伸手从池子里捞一点清水,含进嘴里,再去掰开姚咸的嘴,低下头去,把混着药的水往他嘴里渡。 姚咸的喉头动了一下,微微启唇,松开牙关,自觉吞下去。 他们的气息混在一起,有药的苦味,有属于自己的一线兰香,有腥甜的血气…… 姚咸身子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黑曜石般乌黑透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像一片黑色的,静止的海。 良芷见他醒了,便要挪唇。 姚咸忽然捉住她的手,继续搜过她嘴里的药渣。 公主被他吻了个措手不及,他用舌尖卷走她的自己的舌,她往后缩,他就往前迎,直到她斜着腰被他锁在臂弯里,嘴唇还是紧紧相贴。 药早就被吞尽了,吻却越来越深,越来越重。 良芷瞥到池边的倒影,他在上,她在下,两人旖旎纠缠,倒像是一对真正的情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吻得气喘吁吁,良芷单手撑着他的肩膀,终于稍稍分开,唇齿的温热连在一块,方才的悸动与触感仍近在咫尺…… 姚咸喉头一动,还想往前,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