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秩对觉醒意识的事情已经没有印象了,他已经经历过很多次的重启了,若非如此,他不可能会对这个世界的运行制度这么清楚。 周归心垂下眸去看他,字如其人,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周归心也相信段秩所言,可是,如此随意的字迹,写出来的内容,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关于周归心的脾气习惯,偶尔还有某月某日发生的事情。 “皇上是例外。”段秩不怕他看见自己写的那些东西,周归心不止是这个世界的意外,还是属于他的例外。 周归心微微蜷了蜷手,他慢吞吞地蹲下了身,一个人的性格和习惯形成需要很久很久的世界,周归心生为皇帝,养出的小脾气更是多,莫名其妙生气或者难过的点也多,他只知道段秩说话做事向来讨他欢心得很,却不知道段秩原来细心调查记录过这么多东西。 他们不过相识三个月,一百六十页的本子,段秩竟写了满满的九十余页。 周归心歪了歪头:“朕迟早要走的。”就算他俩最后在一起,还是要分开的。 段秩填土的手一顿,他扭头去看周归心,周归心背着光,抿着唇,没有什么表情,让人难以捉摸的样子把皇帝的威严体现得淋漓尽致。 段秩只给他笑了下,又继续毫不在意地填着土:“皇上,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总会有办法的,这世上,哪有什么死路呢? “倘若皇上执意不肯爱我,这才是我这一生都无法战胜的困难。其余的,不过尔尔。”他俩自从戳破窗户纸后,段秩愈发敢说了,他低着头,说的语句让人极为震惊,语气却是轻飘飘的,好像只是在给周归心说今晚吃什么一样。 周归心愣在原地。 半晌,他翻开了本子,随意地找了一块地方坐了下来,他对圆珠笔的使用已经相当得心应手,即便是画起画来,也完全没有任何的难度。 很快地,他就画好了一扇气派的城门,他站起身,迅速地跑到了段秩的身边,给他说:“这是朕皇宫的宫门,是不是很好看?” 段秩看了一眼,周归心画功确实厉害,不过寥寥几笔,一扇气派的宫门就跃然纸上,他点了点头:“好厉害。”是夸他的宫门,也是夸他的画功。 周归心神秘兮兮地靠近他,道:“但是,你看这里——就是从宫门的拐角往南走,会有稍矮一点的地方。” 段秩挑了挑眉。 周归心压低了声音,睫毛忽闪忽闪的:“朕经常从那里跑出去市集玩,从来都没有被人发现过。” 段秩想了想,确实是周归心会干出来的事情。 周归心伸出了小拇指,给他道:“这是朕的秘密,说给你听了,你不许说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