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深夜了。 “王妃娘娘,不若叫王爷骑马载您?”赵七想了个法子。 段简璧朝城门望了眼,贺长霆正对门吏交待着什么,丝毫没有关注身后景象。 “不必了,我能走的。”段简璧说。 赵七哪能叫王妃走这么远的路,又说:“要不您骑我的马,我这马听话,脾气好,不随便撂挑子,而且有我牵着,您不用怕,不然这么走回去,您恐要累得不轻。” 城门处,贺长霆将贼人头颅交与门吏,要他明日悬于城头,昭其罪行,以正风化。 门吏嘴上应着是,却不知这大汉到底何罪,问说:“布告上如何写其罪行,请王爷明示。” 贺长霆微微忖了片刻,说道:“奸邪□□,欺压民女。” 门吏记下,闪向一旁让出路来,贺长霆正欲打马,听裴宣低声道:“王爷,赵七这般走回去,恐怕天都要亮了。” 贺长霆回头,见到眼前一幕,不由紧了紧眉心。 段简璧骑在赵七的马上,赵七用力牵着缰绳前行,可那马倔强的很,愣是不肯配合乖乖走路。 这些战马很有灵性,有傲骨,认主子,驮着自家主子自是百般温顺妥帖,一旦驮了别人,便有了脾气。 到底是自己的马,劳苦功高,赵七也不能对它拳打脚踢,只能在缰绳上使些力气。 “赵翼卫,我还是自己走吧。”段简璧也不想赵七这般艰难下去了。 话音方落,见贺长霆纵马折返,朝这里来了,走近后直接一伸手横在段简璧腰间,将人提起放到了自己马上,才对赵七说:“上马。” 一行人驱马回府,本来与贺长霆几乎并进的裴宣悄无声息稍稍落在了后头。 没有人察觉这一幕,随行者的目光都落在拥着王妃纵马前行的王爷身上。 他们从未见过王爷的青骓马上坐过女子,现在王妃坐在那里,这画面竟意外地和谐温暖。 段简璧身板儿小,被贺长霆拥在怀里显得更小了,像一只健硕的孤狼和一只胆子没长全的猫崽儿。 段简璧甚至有意往前倾了倾身子,以免因为颠簸贴在贺长霆胸膛,叫这不得已的亲近又惹了他厌烦。 她没敢想过贺长霆真的会骑马载她,但被他提起来放在马背上之前,她吸了一口凉气,以为他又要像上次那样把她扔出去。 因为她察觉他并不情愿载她,似乎只是不想叫她骑赵七的马,而这群人中能载、敢载她的,也只有他而已。 回到晋王府,贺长霆仍是单臂去揽段简璧的腰,好把人拎下马去,不曾想手背突然覆来一双冰凉却柔软的小手。 段简璧紧紧抓着贺长霆放在她腰上的手,说:“王爷,我有话要跟您说。”她酝酿了一路,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跟晋王解释清楚,不然今日一过,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如此亲近的机会。 贺长霆手臂僵住。 她的手明明凉的像雪,却不知为何,触在他手掌,激荡起一股更旺盛灼烈的热意,经由掌心、手臂,遍去周身。 贺长霆动了动手掌,想推开那双小手,同时手臂用力,欲把人拎起来放下去。 段简璧越发抓紧了他手,为免被拎下马,双腿也用力夹着马鞍,急声唤了句:“夫君,你听我解释。” 赵七几人早已下马侯在一旁,瞧得津津有味,小猫崽儿似乎赖上了孤狼。 只有裴宣目光沉了沉,拱手辞道:“属下先行告退。”说罢便转身离开,往属官住的院子去了。 赵七仍不知回避,直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