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担心,真到了那一步,我会向父皇求情的,你毕竟是他的儿媳,他怎会杀你祭旗,不用担心。” 豆卢昙没有说话,真不知是否该庆幸濮王生了这副庸碌性子?,竟然?相信圣上会顾念一个?儿媳的性命。 她?看向晋王:“三哥,你觉得真到了那一步,父皇会怎么做?我们,如何才能有活路?” 段简璧也听出豆卢昙的意思了,这是未雨绸缪,想同?晋王要个?保证,若真有人打着光复夏地的名义造反,想让晋王,在?圣上震怒之下清算夏王旧部的时候,想办法保他们一命。 濮王也看着晋王:“三哥,我们才新婚呐,那催妆诗和却扇诗还是你帮我写的呢,你不想帮我写第二回 吧?” 贺长霆沉默了会儿,徐徐道:“父皇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大梁的朝臣也不是唯唯诺诺、不敢规谏之辈,你们若果真清白?,不必有此担心。” 这是答应下来了。 豆卢昙面上浮起?一丝笑容:“我在?这里先谢过三哥。” 说着话,又给段简璧点了一盏茶,“嫂嫂喜欢喝我的茶,以后可常去我那里坐坐,左右离得近,方便的很。” 依豆卢昙的聪明,自然?看得出,晋王对这位王妃着实在?乎,为了救她?伤成那样,又为了她?三言两语打发?了前来慰问的皇使,没叫父皇深究起?火一事。 晋王不好笼络,这位嫂嫂心思相对单纯,叫她?欢喜了,大概比想尽办法讨好晋王有用的多。 段简璧心虚地笑笑,客套地应了句:“好。” 送走濮王夫妇,天色还早,外面冷,也不适合出去,段简璧便摆弄着案旁的茶具,学豆卢昙点茶。 明明一样的东西,一样的方法,她?就是打不成像牛乳一般鲜白?起?沫的茶。 试了三次都不成,她?挫败地叹了口气,听见旁边有动静,转头看,见晋王正端着一盏茶在?喝,是她?没点好的半成品。 她?没有问好喝不好,端起?另一盏半成品,也喝了一口,虽则不如豆卢昙的茶绵柔,有茶沫作底,味道也不差。 “你当初,不应该拒绝怀义郡主。”段简璧今日见识了豆卢昙卓见谈吐,打心底里钦佩她?这样的女子?。 才貌双全?,用在?豆卢昙身上,一个?字都不委屈。 贺长霆知道段简璧有些?自惭形秽。 她?一直小心翼翼在?学着豆卢昙的举止,包括后来豆卢昙分?析战事的那番话,若是旁的女子?,概没多少兴趣聆听,更不会一点就透,一针见血道破豆卢昙话里的意思。 但她?听得全?神?贯注,她?在?思考,在?学习,在?努力变好。 贺长霆看看她?,温和地问:“你觉得这茶好喝么?” 段简璧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说:“反正不难喝。” 贺长霆道:“因为茶粉是极好的,纵使沉淀在?杯盏底部,但这茶的味道却是由它决定的,虽则后来没有点好,卖相差了些?,这茶却也难喝不到哪里去。反之,若茶粉坏了,再好的技艺,也点不出好茶。” 段简璧望着他,总觉得他言外之意是在?安慰自己。 贺长霆新挑了一块儿茶饼,磨粉调膏,到了用茶筅击拂茶汤的关键一步,他把茶筅递给她?,“想学么?” 段简璧是想学的,接过茶筅学着记忆中豆卢昙的样子?在?盏中环回击拂。 她?腕力不够,速度有些?慢,技巧也没掌握要领,故而始终成不了乳汤。 贺长霆坐在?她?身后,微微向前倾过身子?,握住她?手?腕,领着她?感?受击拂茶汤的技巧和节奏。 一层层绵密细致的茶沫缓缓冒出来,茶汤也慢慢变为鲜白?乳色,比豆卢昙点的茶还好看。 段简璧兴奋地看着茶汤变化?,回过头去问他:“你跟谁学的,这样好技艺?” 两人身子?贴的近,她?这一回头,差点贴上晋王脸颊,虽隔了一丝丝距离没有贴上,说话时的气息却扑了过去,带着温热的茶香。 直扑得晋王那耳朵尖,火烧一般红。 两人虽已行过周公之礼,但次次行事,女郎都是推三阻四的,不曾主动做过什么,更莫说这般柔润的触碰。 贺长霆往后撤了撤身子?,离开她?不经意扑上来的唇。 段简璧也转过头去,当什么都没发?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