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明沉着脸:“为什么有傀儡跑出去了。” 冯均卿手一抬,手指间提着一条死蛇:“是被蛇咬了。蛇毒发作。” 宋成明皱眉,接过死蛇,细看了看。 他以往在密道里并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小蛇。黑色带银环线。甚至,他还能嗅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药香涩气。极淡,再嗅的时候又消失了。仿佛是他的错觉。 地道中。 柳如海站在密道的黑暗中,看到密室重新打开,冯均卿与宋成明一前一后地走出来。他惊讶愕然,竟然是冯均卿!? 他和宋成明早有勾结? 但,他又转眼恍然,为何宋成明成亲之后,他对南康侯府中种种诡密之事,都视若未见?冯均卿假扮成南康侯,直入内宅,宋成明当然是知道的。 原来他与冯均卿一直有接触吗? 宋成明站住。 在黑暗中,一团明角灯的晕黄光亮照着南康侯的脸庞,他双眼森然,道:“秦王既然说动了陛下,本侯自然给你一个机会。但你不必进府来见淑鸾了。” “我只是要把她母亲留在西安大悲寺里的遗物,按她母亲的遗言,送给她。” 她? 楼淑鸾吗?柳如海本来觉得,自己完全只是不得已,为了查清宫中皇帝是不是重病,才躲在这里探听机密,然而听到这几句对话,他莫名觉得应该回避,毕竟是侯夫人的私隐之事? 但他下意识又想到,曹夕晚一看就是喜欢打听这种内宅鸡零狗碎的小道消息,完全就是一副猥琐打秋风的番子嘴脸。 柳如海不禁就竖耳去偷听。 南康侯直接道:“给本侯就可。” “……”冯均卿,似乎迟疑了一下,还是取出一个小盒子,南康侯要打开看,冯均卿阻止,“只能她自己看。”说罢,取了一张道符当成了封条,用小瓶鱼膘胶粘在了盒盖间。 “是什么?” “遗物。” “……”宋成明暗骂着。 柳如海倒是看出端倪,南康侯的心胸未免太宽广了些。冯均卿一个外人,与侯夫人之间有私物相赠,就这样干脆地不质问几句?好歹也要问问二人是否相识,是否一直有来往。 宋成明哼了一声,便转身。 ——便是他柳如海,也没有这种心胸。 难道是因为冯均卿现在是一出家的道士?但道士僧人,与妇人私通之事时有发生。 柳如海见得二人分手散开,宋成明又回身:“你和小晚,怎么回事?” “你最好是杀了她。否则迟早要坏咱们的事。” 宋成明听得一哼,慢慢道:“是陛下的事。” “行。不是咱们的事。”冯均卿无所谓,“她会坏事。为什么留着她,她会自行其事。你不打算清理门户吗?” 宋成明微笑地看着他。 冯均卿笑了:“原来是要盯着我?” “她杀过你第一回,就能杀你第二回。我为什么不忍着她?你不过是谋反残党,被秦王府收容又进京城。本侯自然要防着你。更何况,小晚她第一回没有因为你背叛本侯。现在就更不会。其他人……反倒难说了。你当我不知道苏锦天的刀法里有密法心法?小晚,她便是个废人,也绝不会忘记以前的事。” 南康侯说罢,慢慢笑着,渐渐仰天大笑,走进了暗门。 柳如海觉得这话应该戳了冯均卿的心窝子,这道士立在黑暗中,半晌沉默,突然也大笑了出来,飞掠而去。 再等了半刻,柳如海吹起了蛇哨,盯梢的蛇儿有回音,冯均卿从出口离开了。 他想,宋成明隐藏的秘密太多了。尤其他自被陛下训斥受挫后,一改脾气变得低调温和,在京城里被李国公抢了风头,退居在后。 但,宋成明到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