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骂她:“闭嘴吧。”不少锦衣千户背后都议论过,包括陈家。 她瞅着他,小小声:“又装。都已经报上去了,我在侯爷书房里看到了……你们家里有侯爷的眼线。” 陈明的脸都绿了。 “你不是来杀我叔的吧。”侯爷是要和秦王串通谋反? 还是拿着秦王当个幌子暗地里要逼陛下让位,让东宫登基? 这些话,陈千户也说过。 “哪能呢。这种苦差事,让连决来干。”曹夕晚笑嘻嘻,“我也背后说侯爷坏话的,我说,侯爷是不是觉得陛下不是元后嫡子——常太子妃的嫡子才应该做皇帝呢。” 毕竟侯夫人楼家,楼太夫人虽不是姓南,却是姓常,论起来侯夫人与常太子妃之子,是近支亲戚, 陈明叹气:“我叔还不敢进侯府探病。说要等你一起。我都怕我叔这样不知道奉迎上官,不去探病,侯爷恼了,把我们全家几口的差事全撸了。” 陈千户这不是明摆着心虚吗?她也笑了:“没事,这回应该是对付欧阳千户,还有锦衣卫两位指挥使、一位佥事。他们肯定要去探病的。” 陈明一听,终于敢放心了,他在宫牢转了几圈,看看一地他撒的药粉,有没有变化。 “牢里应该没什么。”陈明判断。 曹夕晚和他一起,走出宫牢,他又在地道里撒药粉,突然咦了一声:“有人撒过避疫粉。” “应该是柳如海。”她想了想,回答。 “……还有人撒过碧影宫和天山冰宫混合的剧毒。” “哦,那是我。” “……”陈明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她,真的不是她想毒死侯爷。 “我一个打六个,我不用毒我用什么!?”她大怒。突然间,陈明撒在地道上的粉末,被一阵风吹到了沟里。沟中闪起了萤萤亮光。陈明吃了一惊:“喂!快看——!” 曹夕晚蹲下来,看着沟里的点点萤光,她回想,除了柳如海、除了她,原来还有一个人撒了药粉。冯均卿吗? 她笑了笑:“我就说呢,姓冯的怎么这样安静。秦王世子怎么就突然修炼了。”她看了看腰间的避疫囊,“对了,那天在这地道里的人,还有一个,乌老档。” 这时辰,乌老档今日正在司礼监值房轮值。她叫陈明在下面等一等,潜上去,正看到院子里一阵乱。 乌老档暴病而死。曹夕晚在窗外看到他的尸体边,滚着十几颗丸子,她无声无息偷了一颗。 “福寿丹。”她嗅了嗅,又拿去给陈明看。正是这丸子没错。刚才她就觉得宫牢地道里有人。是刺客? 百福儿可不觉得自己是刺客,他守在北宫门外得了暗中递出来的消息,知道乌老档已死,他便出了城,回报柳如海。 傍晚时分,柳如海回到破小店,从店门前望着河滩上的破船,船里面似乎有一名快要临产的孕妇。 他暂时不知道,那是曹夕晚安排在这里的替身,是她的眼线。 “没出岔子?”他在房中坐下。 “是,总管妙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