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儿,“我那时候也没把握。没说清。” 他凝视着她,看不清她在灯下的表情,他叹着:“南康侯也以为你是病了,就另娶了。” “对。”她点点头,“冬冬乱传消息。” 柳如海想问她一句,后悔吗? 但若是他,是绝不后悔的。 有这个机会,反倒看清了身边好友与情人是人是鬼。她这几年一直没向南康侯说清真相。 将错就错吧。 她的想法明摆着,太清楚了。 “我爹娘,在这时候也没嫌弃我呢。他们看着我可怜,就事事听我的。也不和舅舅来往了,也不非要当坐堂大夫了。”她笑着,放下水盏儿,“我再记恨爹娘十年,嗯,最多再恐吓威胁怀疑他们十年,应该就能原谅他们了。” 柳如海含笑:“恭喜。” 她点点头。 他转身准备离开,走到房门前,又回头看她。 灯光晕淡,她正在衣柜里翻来翻去,找出件绸子披风系好,回头看他:“有事?” 他失笑,摇摇头:“走了。” “哦。”曹夕晚分外从容挥挥手,她这样的老番子,就算是弄死了柳如海的程表妹,只要没留下手尾证据,她就不会认。 更何况,只是偷听了一点不应该听的小事。 她偷听的机密多了去了。 皇陵的简图,她还悄悄在太祖宫里偷听了冬公公和南南、剑剑说话,自己画下来的呢。 曹夕晚一夜好眠,醒来去内殿向宋娘娘请安。却看到宋娘娘在房里珠帘后,痛哭不已。 原来东宫说,让她不要册封为东宫妃了。等大事过了再说。 陆秀云含着泪。 “因为赵王世子吗?”曹夕晚想了想,悄问。 陆秀云颔首,神色却又古怪,似乎为宋妃欢喜,似乎又为宋妃难过。 曹夕晚明白,秀云一心只为娘娘在想,如果不册封东宫妃,万一遇上改朝换代,娘娘不是正妻反倒还有机会活下来。 “咦?东宫……”曹夕晚站了半会儿,也叹了口气,自语着,“东宫不是胭脂,也不是小金小银呢。” 她有点伤心地回了录墨阁,抱着她的老猫,和小赵说:“东宫不需要我了。” “……”嗯?小赵和细柳完全不明白她的脑子是怎么转的。从头到尾,就没看到青娘子把自己当成东宫太子的人吧? 再说了,大军围城。东宫这条大船不稳,赶紧弃船才对。 “我以前,其实有帮着胭脂打架的。我会去它的赛马对手家里,给她的对手下药。让胭脂赢。我还悄悄用猫去吓小凌的鱼,让它们又累又害怕,最多能和小金小银打个平手。” 你真的不就是自己想赢,所以卑鄙地坑害赛马、斗鱼的对手吗?细柳想。 “东宫明明都知道,我是跟着大小姐的,他还是没册封大小姐。”她抱着老猫,坐着铺皮毛的黄藤长椅儿,喟叹着,“他不需要我了。” 她一脸怅然,低头摸着自己的猫,“你要是想离开我,去寻找天地间的大自在,我不会拦着你的。我以后也不照顾东宫了。” 小赵和细柳都是喜出望外,太好了,东宫是不是犯蠢他们不知道。但他们俩是青娘子的伴当儿,完全不想跟着太子找死。 青娘子和东宫散伙最好。百福儿偷听完了连忙进来问:“羽衣要不要晒起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