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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田大进一步打问:“这次来了多少自家兄弟?”
“人数不好说,名号也不好说。”
小管现在不能给田大露底,因为说简单了,人家疑问更多;说复杂了,眼下的环境和时间不允许:“这是杀头的生意,小管我得了外头好汉吩咐,所知其实也不多。一应事宜,等田爷出去,你们自家人再说吧。”
小管这个中人这样一说,田大反而觉得是应该的,于是他沉声点头:“知道了。”
下一刻,起身收拾食盒的小管,再次低声叮嘱:“现下万事不论,咱们只等田三爷的身子将养好。”
“兄弟辛苦。”
……
出了狱门的小管,照旧上马车,云客来。
然而今天的云客来,已然和往日不一样了。
就在今天一早,甲子二号包房隔壁的三号房,已经被人常包了下来。
前来包房的人,自然是掌柜也要小心应付的府衙人物。好在这一次人家还算讲规矩,银子照价给足。所以掌柜和伙计也老实听了吩咐:照常营业,不得声张,不得往三号房引领客人。
眼睁睁看着两个陕西大汉在老时间进了包厢,觉察到一点什么的掌柜,这时候更加不敢说什么了。
提前进了隔壁包厢的,是杜冲手下的大徒弟和三徒弟。
这二位今天是带着家伙来的。其中不光有窃听铜管,还有各色用来掏缝、弥缝的小玩意。
然而窃听者不知道的是……两个陕西大汉之所以选择云客来包厢,是有原因的。这里的光线和位置条件,非常适合从对面二楼,用望远镜观察。
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被街对面二楼的观察哨摄入了镜头中。而他们长包的这间包厢,里面的陈设,也早已被人换了同款的。
这场十七世纪的谍战交锋,占据了地利人和的地头蛇,毫无悬念输给了用后世谍战思想和器材武装起来的土著谍报精英。
就这样,接下来几天,哪怕从来没有人像小管这样日日准时探监,哪怕从来没有客人像甲子二号这样日日准时碰头,小管依旧按时探监,按时去云客来汇报,按时让杜冲窃听。
营救反贼大案的参与双方,此刻都引而不发,貌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貌似一切都正常。
这种古怪的氛围,在四天后被打破了。
四天后的正午,死牢内。田三隔着栅栏,当着小管的面,绕着牢房,缓缓走了五六圈。
看到坐下后额头见汗,有些气喘的田三,小管欣喜地说到:“三爷大好了!”
“总不能给弟兄们拖后腿。”
“既如此,二位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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