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人人侧目,却也不会惹来什么乱子。 只不过最后当他兴奋地跳上自己的二哥的时候,却被自己的二哥一个背摔,便跟个布口袋一样地摔在了地上,那个躺在月色之下荷荷呼痛,在被自己踢了一脚之后却又像个猴子一样一跃而起,不敢来找自己的麻烦,却又去纠缠自己的二哥和张诚。 可惜,那个当初文不成武不就的家伙,哪里是那两人的对手,一路之上被虐得惨叫连连,却又屡败屡战。 河堤之上,曾经留下了少女那清脆的笑声。 现在,他都是一路安抚使了吗? 萧绰了解自家的二哥,如果罗雨亭没有真本事,萧诚是绝无可能把这样的重任放在他的肩上的。 算下来也就五年多的时间,那少年,竟然有如此大的蜕变吗? 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啊! 该为他高兴,还是为他伤心难过呢! 每一个这样的蜕变,里头都蕴藏着无数不能为外人道的酸甜苦辣, 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如果有可能,萧绰还是愿叫萧旖,还是愿做那个在月色之下,拂柳之间,踩着花瓣无忧无虑地开心地笑着奔跑! 而不是做现在这个手握生杀予夺权柄,轻轻一语便可定万人死生的高高在上的皇后。 可惜这世间, 时光总是无法倒流的。 失去的,便是失去了,再也不可能回来。 启了泥封,打开木塞,桃花酿那特有的清香,立时便在屋内飘荡。 双手捧起这一小坛酒,为自己倒上了一杯,拿在手中,轻啜一口,含在嘴里,久久品味。 好半晌,才一点一点的咽了下去。 “苦!”她轻轻地道。 孙聚财愕然抬头,但突然看到皇后眼中转动的泪花的时候,他又猛然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一杯接着一杯,很快,一坛桃花酿便被萧绰喝得一干二净。 红晕上涌,只是再也无法写出桃花依旧笑春风的句子了。 一碗桃花一首诗的萧旑,终于是在那个雨夜被送进辽国人的驿馆之后,就再也无法回来了。 “来人!” 一名宫人应声而入。 萧绰指了指面前剩下的那坛桃花酿,道:“拿出去埋在后花院的桃花树下吧!” “是!”宫人没有二话,在辽国,现在除了耶律俊,没有任何人敢于置疑萧绰的任何话语。 看到宫人捧着酒离去,孙聚财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娘娘,这桃花酿是果酒,度数很低,埋在土里,就算封得再严实,很快也会坏掉的。” 萧绰沉默片刻,淡淡地道:“我埋掉的,并不是酒,而是过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