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琢全程没动过一根手指。 她懒洋洋地看着低头给她穿靴的裴玉,道:“府里的婢女都没有服侍得我舒服。” “婢女只是将你当主子,我将你当……” “当甚么?” 裴玉本想说当师父,但是想到祝无婳让自己事事顺她心意,陆如琢肯定不想听。 裴玉弯腰拿起另一只靴子,将陆如琢的脚装了进去。 “当共度一生之人。” 陆如琢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看着自己。 裴玉抬起眼睛波澜不惊地看了她一眼,神情坦荡,没有半分邪念。 陆如琢:“……” 要不是她三番两次偷亲自己,还真以为她是柳下惠了。 “师姐,我去传膳。” “去罢。”陆如琢松开她。 “我一会就回来。” 裴玉转身,踏出房门。 陆如琢从床沿站起来,给窗前的那株三角梅浇了点水。 今日本来有裴玉的比赛,她已派人前去唐家庄告知自己弃权不比。陆如琢昨天刚比了一场,对阵之人暂时未定。她向来也不在乎跟谁比,反正都打不过她。 祝葳蕤得了她娘的招呼,没有和往日似的一大早叽叽喳喳地来邀裴玉出去玩。 一整天只有两人在院子里。 裴玉上午陪陆如琢看书写字,视线在书架上一晃而过,没有更过分的书突然多出来。 中午陪她睡午觉,起来后练功。 一直到用晚膳。 裴玉净手回来坐在桌前拿起筷子,长舒一口气,感叹道:“这样的日子过一辈子,也没有遗憾了。” “是么?”陆如琢道,“可是我有。” “什么遗憾?” “我还没有成亲。” 裴玉被入口的梅子汤呛了一口,咳嗽起来。 她摆手拒绝陆如琢伸过来替她拍背的手,一会儿便平复下来,道:“师姐没说过想成亲啊?” “我也没说过不想成亲。” “可之前陛下问你……” “我骗陛下的。” “……” 见裴玉哑然,陆如琢托腮笑道:“那不然你去告诉陛下说我欺君好了。” 裴玉一噎,道:“你明知我不会。” 陆如琢看着她低垂的眼眸,轻柔地道:“那你愿意吗?” “什么?” “成亲。” 裴玉心头一阵激跳,差点儿没能握稳筷子。 屋外蝉鸣声愈发鼓噪,可裴玉静得连自己心跳声都能听清。 “外面的蝉太吵了,我去粘一下。” 凳脚急促刮擦过地面,裴玉站了起来,匆匆而去。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