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陛下讨特赦的恩典,并非用我的命换你的命,而是救我们两个人的命。”陆如琢道,“你难道以为你的身份能永远天.衣无缝地瞒下去?” “可乳娘不是……” “唯一知道你身世的乳娘是死了,但有很多人还活着,比如当年和我一起去薛府办差的锦衣卫。还有,薛妩当年产女,那天夜晚究竟有没有一个女婴的尸体,有心人一打听就知道。永远不要低估这世上的聪明人。” 陆如琢甚至猜想,先帝未必不知道她放了薛妩的女儿一条生路,只是从未提起。 陆如琢道:“一旦东窗事发,首当其冲的就是我。旁的事都是先帝吩咐我办的,唯独这一条罪名,我无从辩驳。朝臣若用欺君之罪参我,就算陛下有心护我,也无从护起。轻则削爵流放,重则满门抄斩。” “新帝会护你吗?”裴玉很怀疑。 “起码现在会。”陆如琢道,“她需要我帮她坐稳皇位。” “那以后呢?” “看她和先帝有多像了。” “什么意思?” 陆如琢但笑不语,抱着她搂得更紧一些。 “裴玉,我向先帝请求特赦,还有一个原因。” “是什么?”裴玉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你如果没有一个清白的身世,将来我怎么对你……”陆如琢凑近她的耳朵,缓缓道出四个字,“明、媒、正、娶。” 裴玉耳根微热,但眼下生死攸关,她哪里顾得上害羞,只恨不得将一颗心剖给她。 她看着陆如琢的眼睛,亮晶晶道:“我也想娶你。” 陆如琢一怔,笑道:“好,到时你来娶我。” 裴玉想了想,又道:“还是我嫁给你吧,你身居侯位,下嫁给我,会没有面子。” 陆如琢依旧道了声好,扶着她的后颈吻住她。 今夜的裴玉格外主动,缠得树梢的月亮都羞赧藏进了云后。 …… 封侯的圣旨第二日送到都督府,陆府改换门楣,连朱门前的灯笼都换上了侯府的字样。 消息传遍京城,又自商人的脚印遍布天下。 当年陆如琢升任右都督,先帝曾御赐游街。今日封侯,新帝荣宠,再次让她在御街簪花游行,乘坐五匹马拉的御撵,好叫全京城目睹第一位女侯的风采。 裴玉直觉便是不妥。 “新帝这是在捧杀,还嫌你招的仇恨不够多吗?” 陆如琢微抬下巴,正由兰竹服侍更衣,听裴玉在屋里焦虑得走来走去。 “封侯游街是很寻常的事,你不要想太多。” “镇国公都封国公了,怎么不见他游街?” “他不是不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