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 ——是因为时间久了,她就快忘记那段过往了,所以梦境不再是真实的经历了吗? 一阵凉意,让她转过头去望向窗口的方向。 窗牖居然被风吹开了。 暴雪已歇,窗外天地之间覆着厚厚的银雪,让夜色也变得静谧银白。寒酥起身下榻,踩着鞋子渡至窗口关上窗扇,将银白沾雪的夜色关在窗外。 窗扇关合,她转过身来,指尖又抵在自己的唇上,眉心仍旧拢蹙着,眸也茫惑。 窗外,封岌贴墙而立。 他抬手,指腹在唇上缓慢地捻过。冬夜寒凉,唇上却一片炙情温柔。 片刻后,封岌将要离开,却见一抹亮光从身侧的窗扇晕出来。与此同时,寒酥坐在桌边提笔的纤细影子落在了窗上。 封岌沉默地凝视着寒酥落在窗上的身影。 她就连影子也是挺拔的模样。 封岌又蹭了一下自己的唇,才转身走进夜色里。 第二天寒酥起得有些迟,晚了半个时辰才去给姨母请安。正好遇到封锦茵也在三夫人身边。 今天是腊月二十七,距离除夕没几日了。府里上上下下都忙碌着。前段时间新裁的衣裳刚做好,封锦茵正在三夫人这边拿新衣。 封锦茵几次三番瞥向寒酥,目光好奇地盯着寒酥脸上的轻纱。 寒酥脸上的伤瞒不住人,也没想瞒人。这才一日,府里的人都知道了。不过三夫人并没有让旁人知晓是寒酥自己主动划了脸,而是对外说寒酥不小心划伤的。 虽然寒酥觉得毁了这脸没什么,甚至让她心里很轻松,可到底疤痕丑陋,落入他人眼中不雅,是对他人目光的一种无礼,所以她还是会遮一遮。在府里,寒酥并不戴帷帽,而是用轻纱遮面。 “本来过年的时候就该穿些艳丽喜庆的颜色,可你和笙笙有孝。等过两年,再给你们裁鲜艳的衣裳。”三夫人打量着一身白衣的寒酥,心道这个外甥女还是穿红裙更好看些。 她又转过头吩咐侍女一会儿将寒酥和寒笙的新衣送到朝枝阁。 寒酥道了谢。三夫人又打开箱笼,将两盒首饰给寒酥。一盒是给寒酥的,里面装着一对碧玉镯、三支一套的白玉簪,和一支珍珠步摇。另一盒是给笙笙的,里面装着一对玉镯、一个银项圈,还有一个小猪平安锁。 寒酥再次道谢,接东西的时候,悄悄去打量封锦茵的神色。 封锦茵先从三夫人这得了盒首饰,正低着头摆弄,没往寒酥这边看。寒酥也没能看清她的表情。 因封锦茵在这儿,寒酥也没多待。稍坐一小会儿,就带着东西回去了。 她刚出去,迎面遇见封三爷。封三爷穿着厚厚的貂皮大袄,手里提着个鸟笼,吹着口哨逗弄着笼中新得的鹦鹉。 封三爷进屋时,封锦茵正好奇地追问三夫人:“表姐脸上的疤很严重吗?会留疤吗?” 封锦茵一直不太喜欢寒酥,可是听说寒酥脸上留了伤,她还是觉得惋惜。 ——多好看的一张脸啊! 三夫人迟疑了一下,才说:“先养养才知道。” 封锦茵“哦”了一声,道:“要是留疤就可惜了,那就没好亲事了,要嫁不好的人了。” 三夫人道:“宁肯不嫁,也不委屈自己低嫁。” “那还能一辈子不嫁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