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花了些时间设伏。 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封岌拉寒酥起身,发现她身上冰凉。最近变天,突然就冷得厉害,是开春前最寒的时候。 “去生火。”封岌侧首吩咐。 长舟立刻去办。 封岌带着寒酥在火堆旁坐下,又接过长舟递来的止血药。 他欲要上药,寒酥伸手拿过了那瓶药。她垂眸,小心翼翼将封岌刺破的衣襟扯一扯,再将止血药撒上去。 雪白的药粉迅速被鲜血染红,她不得不再多撒一点药。一次又一次地加料,到最后手抖了起来。 封岌稳稳握住她的手腕,温声道:“够用了。” 寒酥眼睫颤颤,抬眼望向他,这才说出第一句话,她颤声问:“您不疼吗?” 一语毕,又有泪落。 封岌未答话,他沉默了片刻,认真道:“寒酥,我今日如此是笃定你我皆无事。如今天下未定,我的性命关乎许多。若有朝一日你再被劫持,城池与你相择,我不会为了救你放弃城池国土,也不会在天下未定前为你草率赴死。” 寒酥急说:“若有那么一日寒酥宁愿自尽也不愿连累大局战事!将天下大业子民安康放在心中第一位才是我心中的将军!” 封岌略偏过头来看她,语气放柔:“你心中的将军?” 寒酥微怔,偏过脸去遮掩慌乱的心。她局促地掖发,掖了几次也没成功。 封岌伸手,将她鬓间不安分的发丝掖到耳后。 火堆上星火跳动,又有降落的纷扬灰雪拥抱烈火。 第72章 他的指腹擦过寒酥的耳朵尖,带来一点温热。那一缕随风不安分轻摇的发丝在他指下乖顺地躲在她耳后。她慌乱飘摇的心也慢慢稳下来。 封岌收回手,将为数不多的两块柴木扔进火堆。 木柴偶尔噼里啪啦地响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在沉默的两个人之间显得异常清脆响亮。 好半晌,寒酥才平息了落泪,轻轻转过脸去,望着徐徐燃着的火苗,望着落雪义无反顾拥抱烈火又葬身于烈火。 她不知如何面对封岌,歉意低声:“是我连累将军。” “这话不对。”封岌反驳,“他们因我而挟持你,你是被我连累。” 寒酥慢慢抬眼望向封岌。她眼眶里还有泪,微湿的视线给封岌蒙了一层不真切的温柔之意。 有很多话堵在寒酥心里,不是她不愿意与封岌说,而是她自己也没有理清头绪。 她只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她能给封岌什么?她一无所有,什么都给不了他。 长舟又从院外进来,禀告:“将军,圣上亲自带着禁军来到青柳县,正往善堂的方向去。” 封岌脸色顿时微沉。他略思量,下令:“立刻将我母亲从善堂接走。” “是!”长舟转身就走,刚迈出一步又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望向封岌,迟疑询问:“将军,您的伤……” “无碍。”封岌面色如常道。 长舟打量了一下封岌神色,不再说其他,脚步匆匆地往山下去。 封岌收回视线望向寒酥,发现她还看着他胸口的伤处。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下山?找大夫给您处理了伤口才好……”寒酥道。 “这雪恐怕要下起来。天黑山路不好走,我们等雪停再走。要起风了,我们进屋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