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寒酥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封岌。他现在不是应该在暨岱城吗?寒酥又很快反应过来,军事上真真假假,她听来的他的行踪未必为真。 “你退什么?”封岌盯着她。 寒酥抿了下唇,低声道:“丑。” 封岌打量着寒酥的脸,她脸上粘着假的烧伤疤痕,还贴着粗眉与胡须,确实不大好看。 寒酥有些尴尬地问:“这样也能被将军认出来?” “呵。”封岌颇为无奈地低笑了一声。 云帆高兴地几乎快欢呼出来:“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将军!” 封岌瞥了他一眼,云帆脸上的笑容一僵,立刻用简明扼要地语句将刚刚遇到北齐人的事情禀给封岌,然后道:“我这就去找长舟收拾住处!” 他转身往外走,朝翠微使眼色。翠微看了寒酥一眼,见寒酥没拒绝,她才跟着云帆出去。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了。 封岌目光深沉地审视着寒酥,他刚要发问,寒酥突然朝他奔过来,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封岌愣了一下,才抬起手搭在她纤细挺拔的脊背,熟悉的触感隔着粗布衣料传到他掌心,封岌搭在寒酥后脊的手掌慢慢用力压了一下,再向下挪去,挪到她的腰侧,将人抱在腿上。 寒酥轻挪了一下调整坐姿,她手臂搭在封岌的肩膀勾着他的脖子,望着他柔笑:“分别三个月,将军想我没有?” 封岌冷沉肃然的面容一下子缓和,他凑过去,下意识想要去吻她,却在见她嘴巴上下粘贴的胡须时皱了眉。他伸手去撕,寒酥立刻一边推他一边急声:“疼疼疼!” 她这胡子极为逼真,粘得也牢靠,得润了温水才能揭下,这样撕哪能不疼? 封岌皱着眉停下动作,他将手搭在寒酥的后腰,沉声问她:“出门在外,你的谨慎呢?一对破耳坠值得你冒险回去拿?” 寒酥抿着唇不吭声,目光又有些许躲闪。 “什么耳坠,拿给我看看。” “就是普通的首饰而已,”寒酥说,“以后会更谨慎些的。” 封岌审视着她的表情,伸手去她腰间摸寻。 “真的只是普通的首饰而已……”寒酥推手抵却,可她那点力气对于封岌而言实在是毫无用处。 封岌摊开手,一副红玛瑙的耳坠安静地躺在他掌中。两个人的视线都落在这对耳坠上,气氛渐渐凝固。 寒酥轻掖了掖鬓发,闷声道:“将军喜欢,还给将军就是了。” 封岌指腹缓慢地捻着耳坠,道:“还以为你早就扔了。” ——毕竟当日屏风前,他完全没有送礼物的意思,将她抵在屏风上吓她逼她强硬地将耳坠戴在她耳上。 封岌沉默了片刻,才道:“那日对你太凶了。” 只是彼时突然知晓她要与他的义子议亲,封岌当时确实气愤。 封岌抬眼望向寒酥,见她正打量着他,他笑笑,问:“你看什么?” “将军瘦了。” 封岌忽然一阵恍惚。望着寒酥满眼都是重逢喜悦的模样,他突然就不确定寒酥是不是还有要离开他的打算,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她此刻眉眼含笑又欣喜又心疼的模样,当真只是迷惑他的演戏吗? 封岌真的开始不确定。 寒酥蹙起眉心,声音也低落下去:“看来将军确实忙于战事,完全没有记挂我。” 封岌握着寒酥腰身的手收紧,俯身来吻她。寒酥立刻将手递在他的肩上推拒着他:“胡子,扎扎扎……” 他的唇已经贴了上来。 熟悉又久违的柔软触觉让两个人身体同时一僵,他们两个人近距离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