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卓面色焦急慌乱地抱着福生在屋中来回转悠,如醉看得心烦意乱,不知皱眉想些什么。 “这都怎么了?”阿姀摘掉挡风的幕篱,两三步跨进去。 如醉见着两人回来,可算是找到主心骨了,立刻迎上去,“可算是回来了,咱们铺子差点就开不下去了!” 阿姀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立刻盛了两杯浓茶,递了周嫂子一杯,自己也灌下去,才算活过来了一半。 “莫急,你慢慢说来。” 如醉又叹了口气,不知从何说起,“不知是什么原因,自你们走了没几日,城中便有很多人开始高热,身上起红疹,又上吐下泻地,好不吓人。那几日我们便关了铺子,叫挽郎他们也回家避一避,我们三个自始住在铺中,也没什么大事。” 阿姀握杯的手停顿了一下。 “随后便有些白事找上门来,因着棺材铺的掌柜也身子不适,因病死去的人家没办法订棺材,便找上我们,才重新开了门。没过多久,小福生与郑大,便也开始不适了。” 一听到孩子染了病,阿姀和周嫂子便也不困了,立刻过去查看。 福生额头滚烫,连索在袖中的手也滚烫,已经不会哭了,脖子上的红疹一片又一片,抓挠的印迹隐约可见。 “找大夫了吗?”阿姀忙问。 赵卓本就不会照看孩子,萍娘故去之后,也多有周嫂子从旁帮衬。为了不使自己被失去萍娘的痛苦打到,一直在铺子中接各种活计,整日里忙忙碌碌。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周嫂子同阿姀出去这大半个月,竟还真的一点长进都没有。 “现在哪还寻得到大夫。” “你这爹究竟怎么当的?”阿姀的怒火顿时便窜了起来,“即便是再不会照顾,也该知道找大夫降温,起码让他好过些吧?你这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有什么用!” 一边心疼小孩子跟着受苦,一边见不得他这副恨不得当场殉情的样子。 孩子总是无辜的,已然没了母亲,岂能再失去父亲。 更何况,就赵卓抱着孩子转来转去的样子,只怕自己还没殉情,孩子要先跟着夭折了。 阿姀眉头紧紧收着,又走过去看了看郑大。他应该是伏在桌上睡着了,又或许是烧晕了,此刻不得而知。 后衣领微微扒开,阿姀也看到了从发根延伸至脖颈底下的红斑。 这样下去可不行。 “如醉,你有什么事吗?”阿姀奇怪地回头问,“这怪病难道不传染?” 几人皆看着阿姀,阿姀又看着如醉。 紧张的氛围伴随着秋风席卷进来,吹起衣摆,将森森寂冷化作缚人的恶灵,席卷了每一处皮肉。 “没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