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省了几口吃的而已,里长当年也不是没有给韩均治病吗!我不——” “够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里正终于大声喝止,他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平和,而是有些急躁的上前两步,道: “徐三此事太过恶劣,可她家还有三岁稚子,总不能一起赶出去。不过此事甚恶,不能轻过,罚她臼米十年,如何?!” 臼米,是惩戒女子的苦役,如今大家吃的稻和粟米,需要拿木棒反复捶打石臼中的米,既然是刑罚,那必然是日夜不停、没有报酬的。以徐三的年龄,十年根本都熬不过去,算是要劳作到死了。 这惩罚不可谓不重。 听到这样的惩戒,徐三身子一软,直接栽倒下去。 这和赶出去有什么区别? 只是她不能再喊,若是真落了个全家都被赶出去的下场,那更是生不如死了! 众人看她模样,厌恶走开,算是默认了里正的惩罚。 事情处理到这里,算是基本上结束。 来的汉子、妇人,也不愿意继续在大冬天的从外面站着,纷纷离开,有人招呼着徐三儿子,叫他把徐三拉到米房那边去。 倒是几个家中有孕妇的,现在还不愿意离开,想和韩盈搭上话,去给自家孕妇看看,流血难产的韩羽都能救下来,保不齐就能救下来自己家的好女呢。 只是她们实在是不知道怎么上前和韩盈搭话,最后索性去和郑桑攀关系去了。 人群逐渐散开,看着徐三像条死狗一样被她儿子抬走,韩盈心底冷笑,她转身想要回去进草棚看看韩羽,便看到还没有走的里正,对方盯着她,眼神中带着狠辣。 韩盈回了他一个挑衅的笑容。 这次里正干的事情全都是挑拨,没有一句话落人口实,攻击他没有屁用,但—— 来日方长啊。 里正。 韩盈在心底咀嚼这个词。 对方也就是依仗着里正这个职位。 若是里正没了这个职位,那他还有什么蹦跶的本事呢? 说起来,里正这个职位,可是有年限的? 回忆起自己听亭长侃大山的时候,韩盈眯起来眼睛。 打蛇要打七寸啊。 而另一旁,里正持着拐杖,步伐有些蹒跚的往回走。 他回忆着韩盈那个挑衅的笑,喃喃自语。 “此子,不可留啊……” 这是之后的事情,而此刻,韩盈还在照顾产妇,她又回屋检查了一遍,确定韩羽没事之后,直接找到牙叔。 “牙叔,你叫两个人,把担架抬过来,再带两床厚被子,咱们把羽姐抬回外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