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李肃抬了抬头,后者闻玄歌而知雅意,转身拿出来个一尺大小的黑色雕花漆木盒放在安几,将其打开,露出来里面的四块金饼,并将其推向了韩盈。 这是真的金‘饼’,饼身直径能有两寸,中间向下凹陷,厚度和小孩手指宽度差不多,上方布满不规则的空隙,这么多黄灿灿的金子,韩盈两辈子加起来,也不过是二次见,上次还是清点河伯祠内的财产,可就算对方也不过是有两块不规则的碎金,而这个,一个怎么也得有一斤重! 四块金饼,合计一千克左右,已经能做块金砖出来,就算金度不纯,需要再次提炼,宽面粗的手镯怎么都能打出来三十多个,两个小臂差不多都能戴满。 “这是诊金,韩医曹尽管治便是。”庆侯开口说道:“若是治好,本侯必有重赏。” 怪不得庆侯能横行这么多年,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韩盈的目光没有在四块金饼上过多停留,却也没有拒绝这份诊金——这反而会引起对方的不悦与怀疑,她站起身: “我尽力而为,还望庆公能遵守医嘱。” “这是自然。” 武将间并非以忍所有疼痛为美德,史书上就记载了不少牙痛发作后寝食难安的武将,韩盈要求庆侯减少走动,庆侯立刻在县里找了个最大的庭院住下,不仅连门也不出,能不走路就不走路,跟来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行径。 韩盈总觉着他就是想拿自己做由头,根本不是什么‘听医嘱’。 但韩盈已经没时间想这件事了。 庆侯的病症太过于棘手,不过也是一次很好的经验积累——这样的富贵病可不多见,她狂查资料,汤药,膏药,针灸和外皮手术清理,相互配合着使用,几天下来,庆侯就感受到了身体改善的变化。 这并不是错觉,只要用药对了,前期的改善效果是非常明显的,但三高不可逆转,清理出来的伤口恢复生长也需要时间,这些便是个水磨功夫,甚至还因为伤口愈合等缘故,痛感混合着痒意,让人越发难以忍受起来。 庆侯过往有过受伤经历的,也不是不明白这是正常的恢复过程,他没有干预韩盈的诊治,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总觉着这个韩盈有点儿问题,似乎不像他想的那样服从。 是,她在尽力治了,态度也极为恭敬,说的话做的事也都是在为他身体考虑,可就是有些地方说不出来的奇怪,有种,面服心不服,私下里似乎在搞鬼的感觉。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 端着已经冷好的药陈贺走了进来,刚一进门,那难闻的药味便一个劲儿的往鼻子里钻,庆侯光闻,便觉着舌头发麻,连胃里都要泛起来呕意,他怎么也不明白,这韩盈到底是怎么把药开的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