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地设在哪里?若是需要民田,那被选定的农户人家怎么赔付?得将这些人迁去那儿?山林圈地要不要开垦建设?前期的人力物力投入成本谁出?药材种子从哪里来?谁来管理? 光这几条,哪怕是有这方面职权的人过来都不知掰扯多久,她现在什么都没有的,恐怕第一问都过不去。 甚至假设于玟真昏了头,还有无数长袖善舞的本事,又许诺出不少的利益,硬是将药苑建出来,谁又能保证这会是上面所需要的? 医属的常用药可是有上百种! 到时候要是有人想整她—— 呵呵。 而且,按照她们的设想,在医属学几个月的种药便去药苑做事,那能力仍就提升的有限,顶多也就是做个管事,未来晋升也极为有限,这样的人,对她来说又有什么用处? 宁玟一点儿都不想拿自己的未来给这上百个女杂吏做赌注。 不过,这些人也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 心中快速闪过无数思量,确定她们所求关键的宁玟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她厉声呵斥: “尔等也是为吏之人,竟敢如此大胆,视国法于无物?” “如今医官未定,何谈兴建药苑,若是出了岔子,谁能担责?谁敢担责!” 之前看于玟的脸色她便觉着有些不妙,现在的斥责更让程淑心的揪起来,时间紧迫,已经容不下程淑细想更加精妙的回答,她只能抓住最关键的,也是唯一能打出来的牌—— “宁均输,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顷刻间,程淑的眼泪便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倘若还有任何一点路可以走,我们也不至于出这样的主意!” 跟着她来的那些女人听宁玟拒绝,本就慌乱的不行,此刻见程淑开哭,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落,原本在后面的丁叶,更是上前死死抓住宁玟的衣角跪下恳求:“宁均输,我有两个孩子,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改嫁带不走,也不能带着孩子,可我那两孩子最大的才五岁,公婆叔叔是不会养的,我要是一走,不是饿死,就是被卖掉做奴隶的命啊!” “我求求您,求求您再想想办法,给我两个孩子指一条活路吧!” 丁叶的哭声撕心裂肺,那话中的内容更是让人想要落泪,就连驾车的车夫脸上都露出来几分不忍的神色,他转头看向于玟,少有的开口: “家主,她这……” “不只是她苦,过来的这些前女吏们,甚至还有没来的这上百人,基本上家里都要过不下去了。”于玟指着面前的那些尺牍,神色极为严肃: “我一人之力,也就勉强搭救她们几个,旁的人呢?她们这些也活不下去的要怎么办?” 在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