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长史,小的我就要一十金而已,我那好族兄每年可是给您三四百呢,您只要给我,我保证以后都不来找您,如何?” 去你大爷的如何! 一十金,足足有一十万钱了,够一个百石基层正吏一三十年的俸禄,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狼已经吃到嘴里的肉,怎么可能再往外吐?汲廉眼神一下子便变得凶狠起来,但他很快又将此压了下去,扮装怒意,直截了当的问道: “之前你才要十金而已,如今怎么又成一十金了?过来要这么多金,你族兄知道吗!” 说着的同时,汲廉还死死的盯着曹肥,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酒精能麻痹人的大脑,放大人的情感和行为,即便曹肥很想克制自己,可迟钝的神经却做不到控制身体的那些小反应,提到金增多时,曹肥整个人有扭了扭头,好似有些不自在,而提及族兄的时候,他更是下意识缩了缩,仿佛是在畏惧。 曹肥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暴露,质问的心虚不由自主的浮了上来,他本能的想要快速糊弄过去,甚至不惜开始威胁: “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赶紧给钱,给了乃公就走,不然——” 这把戏太简单,还未威胁完,汲廉便已经明白过来,曹肥完全是自行过来索要财物,曹捷恐怕根本不知道此事,而这样的猜测带来一个更加恐怖的问题,他一个无兵无权,只负责和商人对接,管账的小卒,哪里来的胆子敢这么威胁他?! “你族兄也不知道此事。” 直至现在才发觉这点的汲廉,只觉着难以克制的恐惧如蛇般顺着腿爬上他的身体,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有人在暗处如此算计于他,他竟然直到现在才察觉! 该死的,如果早点儿质问,何至于在现在这么要命的时候才会发现? 握紧袖中的铁锤,汲廉面黑如碳的厉声追问: “说,谁给你的胆子过来要钱!还敢要这么多!” “没有!” 过往一直管家面前耀武扬威,无所阻拦的曹肥还是第一次被拆穿的这么厉害,没有什么后台的他心底越发的虚了起来,而如他这样的泼皮无赖,越是没有底气的时候,越要虚张声势,他一口否定此事,叫嚷道: “凭什么你们两个什么都不干的,拿这么多,脏活累活都甩给我?乃公缺钱!快给我一十金,不然,我就拿着账去见韩刺史!” 账。 一个更加刺激汲廉的词汇,曹肥不提还好,一提,电光火石间,他便推出了是什么情况。 做为汲廉和曹捷两人手下办实事,主管看账和联系私商的曹肥,和他们同样是一条绳上的蚂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