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睁开了眼。 马车昏暗,沈溯潋滟的桃花眼中掠过似说不清道不明的欲,他的手依旧无意识的摩擦着腰侧刀柄,那张面容似是暗夜中的修罗,俊美又危险。 马车外小旗声音响起的时候,沈溯脑海中第一反应不是与韩大人正在谈的案件,也不是什么你来我往的试探,而是在那湖水中,容貌静美的姑娘绝望的眼,他渡气时柔软的唇,被他一只手就能摁住的腰,和在水下紧紧贴着他的玲珑身躯。 女子的细腰如水蛇,渐渐缠入他的胸膛。 思及此处,沈溯只觉得脑中有碎玉声骤响,“砰”的一声砸断他所有思绪,他本能的攥紧她,掠夺她,一种奇异的感觉顺着他的四肢百骸游走。 一个可怜的,被夫君欺压的可怜女人,连拔刀刺人都力气都没有,只能湿淋淋的发着抖,可怜的哽咽。 她哀求的眼神,他极喜欢,喜欢到有片刻的失神。 否则,凭她一个弱女子的身手,不可能真的碰到他。 他也不会在湖中为她渡那么久的气。 他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掌控她的所有,她颤抖的模样美极了,他看不够。 他想要—— 这念头来的突然,分明是个初次见面的女子,但是胸腔中的那股念头却翻涌的极为厉害,一时竟是压不下。 若是碰上个守礼的人便罢了,可能压一压便忍下去了,偏生坐在这里的是沈溯。 从南典府司里爬出来的人,每个头发丝上都沾着血,不信神佛,百无禁忌。 “查。”他一开口,声线都显得有几分暗哑:“韩临渊的正妻。” 马车外的小旗应了一声“是”。 马车渐渐跑远,小旗隐入尘烟。 日头缓缓西斜,明月高悬夜空。 —— 冬日晚间,戌时初,韩府。 淡淡的月华笼罩在韩府后宅,浅香院中。 冰雪簌簌然,眇视万里一毫端。 浅香院卧房的木窗半开着,冬日间屋内烧着地龙,所以并不寒冷,月华晾晒林梢,屋内点着十几盏明亮油灯,照着屋内全景。 进门先是一外间,外间内摆放着桌椅茶具,和几个暖炉,供给人小坐暖身,步入内间后,入门正对着一套千斤拔步床,左侧为桌椅,桌椅再左侧摆着一扇木质雕兰屏风,遮挡净室,右侧靠窗处摆着一矮塌,榻上放了矮桌,供人歇息看景。 而在千斤拔步床上,正睡着一位女子。 女子生的极美,似是云中明月,眉目温柔清雅,只是此时她瑟缩在锦被中,瞧着格外可怜。 正是萧言暮。 内间,经过药娘诊治,饮了一副药的萧言暮正在昏睡,而在外间,刚把萧言暮安顿好,韩临渊便行出来,厉声逼问外间的萧言谨:“你姐姐是为何掉进了湖水里!我叫你劝说她,你便是这般劝说的吗?” 韩临渊担忧萧言暮,瞧见萧言暮掉下湖,他心如刀割,盛怒之下神色铁青、眉头紧蹙,看起来颇为吓人。 萧言谨从未见过韩临渊这幅模样,他心底里升腾出了几分惧意。 若要叫姐夫知道是他推姐姐下去的,姐夫一定生他的气的。 他不敢得罪姐夫,更不敢说姐姐是被自己失手推下去的,只磕磕绊绊的说:“是,是姐姐自己跳下去的,姐姐说想,想休了你,我说此事不行,便抢了她的休书,争抢之间,姐姐似是心伤,一时恼怒,便,便跳下去了。” 他一时慌乱,扯了这么一个随时都能被戳破的谎言,但是韩临渊真的会信。 听到“休书”二字,韩临渊的面容骤然冷沉下来。 他出尘俊美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