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几个字,听起来便颇为刺耳。 沈溯垂眸看向他的手。 安静的厢房,薄凉的月照映着他的掌心,似是一层薄薄的水,使他想起水下,那无孔不入的湖水,似是女子的秀发。 他觉得身子有些发紧。 只要想到她就会有,一连几次,愈演愈烈。 似是有一根羽毛,在他的骨肉深 处隐隐作祟——这是他以前都没尝到的滋味儿。 对他投怀送抱还成功了的女人,倒是第一个。 某种欲念隐隐叫嚣,从碰到她开始,一直沸腾到现在。 他不是没见过女人,只是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似是皎洁的月,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若是能落到他怀中,哽咽哀求的哭上一场—— 梨花一枝春带雨。 他清楚萧言暮现在已有夫君,但是他办事向来不管别人如何。 一件事,他起了三次念,那不管是什么,都要做。 他想要的,谁都拦不了。 且,看他们那个样子,分开似乎只是迟早的事情,而他要做的,只不过是给他们二人加一把猛火。 沈溯那双桃花眼危险的眯起,一丝欲念不曾被满足的不满从他的眉眼中溢出来,使他眉目更冷,声线更凉,道:“韩府婚宴的请帖,弄来一份。” 小旗低头应“是”,随后从窗外翻出去。 他从窗外翻走时,下意识看了大人最后一眼。 从他的角度,似是瞧见大人身影——嘶!什么玩意儿顶着? 小旗脚下一崴,竟是直接扑倒到了地上,摔的龇牙咧嘴也不敢发声,只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悄无声息的跳上房梁,踩着月色,直奔萧府而去。 此时正是冬夜呼啸,沈溯野欲疯长。 他现在,格外期盼三日后,韩府抬外室为妻的热闹婚宴。 第7章 偷听到秘密 次日,清晨。 听闻萧言暮被下降成妾的消息传出府内,这府内的人还没敢怎么样,外头的人倒是来了——韩临渊有个亲妹妹,叫韩羡鱼,特意一大早跑来韩府内,来拜访新嫂嫂白桃,说是顺带要来韩府来住几日,参加新嫂嫂的婚宴。 但实则,不过是来看萧言暮的笑话罢了。 —— 韩府后宅,金菊院内。 时年雪大,天仙碧玉琼瑶,点点扬花,片片鹅毛,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冷的人打哆嗦,韩府的地龙便烧的格外旺盛,热的宛若夏日,免得冻着主子。 金菊院前厅间,房屋窗户都半开着,干燥的热气与一阵阵笑声一起钻出木窗,又消散于窗外的寒风中,里面的笑声偶尔会停一声,指使丫鬟去做什么。 片刻后,便有丫鬟走到窗边,瞧了一眼后,又回过头来与屋内的主子道:“二姑娘,大夫人还在外头站着呢。” 顺着窗外往外瞧,九曲长廊下都被雪埋了一半,靠东边的宝瓶门地面上还结了薄冰,松木树枝哗哗的响,天寒地冻、北风呼啸间,一道纤细高挑的身影在外间门前已等候了小半个时辰。 其人不过碧玉年华,白色狐裘簇拥着一张清丽芙蓉面,眸若水波横,眉若群峰聚,乌黑发鬓以一根玉步摇挽起,面容被冻的泛起粉,但人依旧规规矩矩的等在门口,头上的步摇都静静地立着,只是时不时会低头咳一咳,显然是病气入体,并未痊愈。 只是她那通身的风采却是病气难掩的,一星在水,烟雨山月,静美的像是一幅画,她立在这,连风雪都慢了两分。 正是韩府大夫人,萧言暮。 “呸!什么大夫人!那是妾,得叫姨娘,掌嘴!”听见丫鬟的话,屋内的人似是有些不满,冷声训斥了两句,片刻后,前厅内便有丫鬟走出来,下颌高抬,暗含倨傲的与门外的姑娘道:“萧姨娘,里头请吧” 这丫鬟的模样都显得刁钻刻薄,但萧言暮面上没有半分恼怒的神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