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能让他们一时找不到我们的行迹,留喘息之机。” 能不能逃出去,谁也不知道。常素铃那个传送阵还是当年偷偷布下,又不敢回去查看,是否一定可靠也得打个问号。但人在魔域,本就是绝路求生,有这样的安排已经足够了。 安安突然扭动起来,吐着他没分岔的蛇信:“我,我能帮忙。”说着还昂起他的蛇头,得意洋洋。 “你现在有什么能力了?”君洛宁也颇好奇。造化之种的精灵,以前从未听说过,自然不会有记载。 安安从肩上滑到他手心,咬了一口他的手指,然后泪汪汪:“牙疼。” 他的能力不包括牙尖爪利,咬不动君洛宁。 丁羽看得好笑,伸手给他:“咬我的行不行?” “不要。”安安一扭头,“我要我爹。” “我还是你娘呢。” “就不要。” 他们小孩拌嘴式的吵架时,君洛宁已自己咬破手指,递给安安:“需要我的血做什么?” 安安含了一滴血,然后又游上去,把身子拉长,用蛇脑袋顶上了君洛宁的额头:“用神识烙印我。” 君洛宁伸手将他扯了下去:“别闹,犯不着如此。” 丁羽弹了他一下:“看不出来挺有牺牲精神嘛,有师父在,不用你牺牲的。我们能逃出去。” 安安生气:“谁说要牺牲了。你们喂我吃了好多药,我已经升级了!” 他努力挺起肚子,想让他们看看他现在内有乾坤,可惜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不由泄气:“我现在已经有土有水了!我跟人定契,你就可以进来我的世界哦,也可以带别人进来,但是只能带两个人。” 正好带上丁羽和常素铃。 君洛宁又仔细问了一通,确定他没弄错,这才与他定了契约,还到他的世界去感受了一下。 看不见,但大概能感受得到。空气很稀薄,幸好他不用呼吸也能坚持一会。地上确实有一层土覆着,只是不怎么肥沃,顺着安安的指引,他还摸到了脸盆大的水潭。整个“世界”也就卧室这么大,可能还要小一点。 但君洛宁还是把安安狠狠夸了一通。这可能是第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世界”啊。况且有安安相助,他们逃跑的计划几乎可说有九成胜算了。 “还要再增加半成。”君洛宁想着,对丁羽道:“解诅咒的精血,拿出来吧。” 丁羽一震,眼睛不知为何一酸,赶紧将保存了许久的精血取了出来。 用法非常简单,就这样滴进眼中,静静等着。 眼睛是极脆弱的器官,丁羽本还想将君洛宁眼睛先蒙上,被他阻止了。他是神魂受阻,眼睛一直接受光照,并不会不适应。 隔了一会,他眨了眨眼睛,慢慢移动着视线,最终落在了丁羽脸上。 君洛宁笑了,抬手轻轻抚着她,道:“与我想象的,也相差不远了。” 丁羽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哽咽难言。 偏这时安安杵到了眼前,还变回小白貂的模样,问:“我呢,我好不好看?” 丁羽没好气地拎他:“你一个男孩子什么好不好看的。” 安安不服:“你在书房说‘师父真好看’,我听见过!” 算得上老夫老妻了,丁羽羞是不会再羞,却还是来气,两只手掐住他晃:“让你偷听我说话!” 她有说过吗?还真不记得了,但有时候君洛宁调养期间,有时会听着她念书睡一会。那时她慢慢不念了,确实会盯着师父发呆,自言自语了什么,都让这小家伙听去了。 君洛宁靠在床上,笑咪咪看他们闹,最后安安窜过来,被丁羽扑上,一起滚倒在他身上。他抱住丁羽,柔声哄着:“别跟他计较,让我再看看你。” 确实和他想象出来的一样。他想。不是像在五官,而是一拧眉一转眼,一皱鼻子乃至一红了脸的神情,都与他心底描摹出来的影子重合。 “等华岳魔主离开,我们就回去。” 魔域办的那婚礼怎么能算数。他要回去,在守正宗,在孤云峰,好好重新办上一场,看看他的新娘子盛装而来,又是什么风情。 “啊?”丁羽正要说什么,却不妨君洛宁已吻了下来,安安自觉地滑到窗外,哀怨地回书房睡觉。一时她想说什么,都给忘了。 君洛宁等的机会,就是华岳魔主必须前往战场的日子。他作为四方魔主之一,自然有自己必须的职责。如今大战开启十余年,双方高层交手数次,各有死伤。魔主与各派掌门还不曾直接交手,但都已往前方压阵。四魔主约了时间,轮流前往。华岳如今对战事毫无兴趣,但只有这次战争结束,他才能有几百年时间安心修炼,因此该做的事,仍然不得不做。 为免生枝节,安安也不再潜出探听。魔主出征这种大事,到时自然就知道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