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笛音,荡气回肠,缠绵缱绻。 简兮驻足听了一会儿,子让忽然拉住她说:“我们过去看看。” 寻着曲声传来的方向,简兮走到一座飞檐六角亭下,看见一位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端坐在亭中,吹奏笛曲,眉眼含羞。好一位柔若春风的美人,一颦一笑牵动人心。 一曲终了,少女慢慢放下玉笛,眺望远方若有所思。片刻后,她从怀里掏出一只黑色的木盒,握在手中端详了好一会儿才打开,小心翼翼取出里面的木簪。 简兮一眼就认出,这正是她昨日差一点就开口想要回的那样东西。 “那是先生的……” “嘘!”简兮捂住子让的嘴,连拖到拽把他抓走了。 两人回到来时的小路上,确认离亭子远了简兮才放开他。 子让甩手就要跑回去:“不问自取视同贼也!” 简兮拦住他问:“那位姑娘是何人?” “我不认识,只知道她姓糜。” 糜?这个姓氏可了不得。 糜竺,刘备集团最初的元老,徐州富商,刘备的心腹和钱袋子。糜芳,刘备的舅子,亲戚关系。至于糜夫人,刘备的夫人们分之一。 这位妙龄少女很可能是以上三位谁的女儿,或者是近亲。 简兮张大嘴,看着子让哭笑不得,“你可真行,住在县府居然敢把主人的亲眷当贼,小心拖出去挨打。再说你怎么确定她是偷,不是军师给她的?” “我我我……” “没证据就别冲动。”简兮已经没有方才那么紧张和慌乱了,她拽拽子让的胳膊说,“走吧,带我去你住的小院。” 别院清幽,门前有几株墨竹,院内种了三棵桃树,整体布置看上去和草庐的小院子差不多。 简兮站在屋里环视一周,把大大小小的药包放在茶几上。子让这才注意到简兮手里的药,连忙问:“你来送药,先生病了?” 简兮又是一惊。看来诸葛亮不是带伤上岗,而是根本没人知道他受伤。连贴身的子让都没看出异样,他到底隐藏得多好。初来乍到,他一点也不敢松懈。 简兮嘱咐子让一定要监督诸葛亮按医嘱服药,并且先不要把他受伤的事告诉别人。 子让不解:“为何?” “总之如果先生不主动提,你就别说也别多问,知道吗?” 子让琢磨片刻说:“我知道了,先生受伤事有蹊跷,你担心他惹上别的麻烦。” 他天生聪慧,简兮不必多言。交代好这些,她起身告辞:“明日一早我就要出发去荆州了,今日来县府,主要是为辞行。先生不在,等你见到他,你帮我和他说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