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双眼慢慢睁大,夸张道:“智商得到大神的认可诶,看来我今晚上要高兴得睡不着觉了。” 她语调一顿,“那就把我的好睡眠分给你哦,祝你今晚上做个好梦,并且她肯定肯定不会出现。” 周宴河嘴角微弯:“谢谢。” “不不不。”江汀说,“该我谢你。” “谢我什么?” 晚风吹乱江汀头发,江汀抬手拨了下,“谢谢你那么好,没有问过我相关问题一句。” 即便她已经把话柄递到他手上,他都温柔得没有粗碰。 反而小心地绕过。 像是呵护易碎的花瓶。 江汀走后,周宴河独自站在露台上,点燃了一根烟,久久地望着远方。 他当不起江汀的夸奖。 下午的时候,他给顾诩音打过电话,问过了关于江汀的事。 顾诩音的回答,现在还历历在目。 “我不太了解,不过当时她和亦清结婚时,男女双方的两家人约在一起吃了个饭,只有她小姨出席。” “后来好像听说,她爸妈都不在了。” 都不在了。 下午,因为这四个字,他在房间里,一个人消化了很久。 然后第一次打开m站,反复看了很久江汀这些年剪辑的视频。 好几十个关于“禁毒”的视频剪辑。 从五年前开始,从最初生疏得像是ppt,但如今的流畅丝滑,可知她这些年付出了多少努力。 又有多勇敢。 才能一次次扒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展示给旁人看。 再结合下午讲座发生的一系列事,周宴河已经确定,张队嘴里的那个死在毒贩手上的朋友,就是江汀的父亲。 那她母亲,是什么时候离世的呢。 出国前,还是出国后。 江汀以前在群里说过一句玩笑话。 [我小姨在国外发大财了,我去继承家产了] 是“我”。 江汀一个人。 那就是她一个人出国,去的旧金山。 在那之前,她母亲也去世了。 周宴河狠狠咬着烟,眼色沉晦,又充满了心疼。 可能是把好梦借给了周宴河,这晚上,江汀做噩梦了。 她又梦到了八年前。 母亲抱着父亲的骨灰盒,浑身冰凉,连嘴唇都是惨白色的。那天凌晨,母亲静静地躺在床上,无论她怎么哭喊,母亲都醒不过来的绝望。 醒来时,江汀满身都浸透了冷汗。 不过,江汀觉得挺值的,周宴河好像睡得很好,早上十点左右,才慢慢从楼上下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