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将矿泉水瓶里最后的汽油倒入土堆助燃后,周宴河再次钻入车底。 油箱冻住了,那把瑞士军刀委实派上了大用场。 周宴河用刀尖凿开了冰层,满身汽油味地又取了一罐子的油回来。 当他再次在火行将熄灭时,将汽油倒进去时,江汀摸出手机看了一眼,那一瓶子汽油能烧半小时左右。 她也开始隐约有些担心。 五小时后,临近夜里十二点,和她预料的差不多。 周宴河再去取汽油回来,只接了小半桶。 不需要她问,周宴河低声说:“汽油冻上了。” 江汀点点头,表示知道。 “别担心。”周宴河说。 江汀笑了下:“我没担心。” 周宴河看着她,没再说什么。 最后小半桶汽油浇完后,火堆渐小,最后一丁点火星在纷乱的雪雾里熄灭。 不能再待在雪地里了,会失温很快。 周宴河站起来,当机立断:“走,去车上。” 车上比外面的温度好不了多少,但至少能挡风。 周宴河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将前排的座椅都放下了,让江汀躺着,这样会舒服一点。 然后又给那边打了个电话,响了好久对面才接,周宴河问还有多久,那边含糊地说在路上了,让别催。 挂了电话,江汀虽然冻麻了,还是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这不和国内的段子一样嘛,说是马上到了,其实才出门呢。” 周宴河看了看江汀说话间口中溢出的白雾,想了下,拉开了羽绒服。 听到拉链滑动的轻响,江汀抬眼,看到周宴河在脱自己衣服,顿时愣了下,“你……你脱衣服干嘛?” “有味道。”周宴河说着,已经利落地将那件黑色的羽绒服脱了下来,快速给江汀盖在身上。 男士的羽绒外套宽大,像是一床小被子似的盖在身上,江汀顿时觉得暖和多了。 可周宴河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羊绒线衫,哪里顶得住着鬼天气。 “我不要。” 江汀坐起来,想将羽绒服推回去,周宴河上身倏然靠近,看着她眼睛说:“我还好,不冷,以前在警校的时候,大冬天也在水池里泡过,我身体素质比你好很多。” 见江汀不说话。 他又摸了摸她脑袋,“听话。” 江汀突然发火了,“听个屁。” 周宴河见她发火,笑开了,眼神倒是温柔得不行。 “周宴河,你是在逼我吗?”江汀鼻子发酸。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