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封恩断义绝书将他逐出家门,如此,既能断了他与家里的关系,也掩盖了齐氏所为,于你的颜面无损。” 陈廷实根本还没有想那么远,可大哥什么都替他考虑到了。 来自兄长的关心让陈廷实又找到了活着的感觉,眼泪再度汹涌而出,痛苦地跪了下去。 陈廷鉴:…… 他烦躁地看着门外。 陈廷实哭够了,抽搭着道:“我都听大哥的,那孽种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了,郭氏还年轻,回家改嫁了也好。虎哥儿怎么办?我不想养他,可也不能随随便便把他丢了,他又什么都不懂。” 陈廷鉴:“杨家住在城内,我会派人悄悄将虎哥儿送过去,他们自然明白,对外就说继宗罪孽太重,你将虎哥儿送去寺里修行,日日念经替父减轻罪过,过两年再报病逝。” 陈廷实连连点头,大哥如此聪明,天生就是做官的料。 他红着眼圈走了,陈廷鉴疲惫地坐到椅子上,一手捏着额头。 孙氏从侧室走出来,默默给他倒了一碗茶。 陈廷鉴发出一声长叹。 孙氏一点都不心疼,还很阴阳怪气:“现在发现了吧,咱们家老四多好,既不作奸犯科,也不用老大不小还让你帮忙擦腚。” 陈廷鉴:…… 第27章 陈伯宗离开主宅后, 直接回了观鹤堂。 婉宜与大郎都去学堂读书了,俞秀坐在次间,一边做针线一边惦记着出门的丈夫。 听院里丫鬟们给丈夫行礼, 俞秀心跳加快,放下针线穿上鞋子, 匆忙往外赶。 陈伯宗昨夜在陵州城里睡的,穿的还是出发时的衣袍,上面多了些褶皱,可他长身玉立气质卓然,如松如柏。 “回来了, 知府那边怎么审的?” 俞秀关切地问。陈继宗毕竟是公爹唯一的侄子, 是丈夫的堂弟, 俞秀下意识地觉得, 公爹与丈夫可能会希望知府那里网开一面。而且昨日祠堂审案时,俞秀一直在安慰堂弟媳妇郭氏, 回来后丈夫都出发了, 没有人告诉她陈继宗究竟是真的犯了案, 还是被人冤告了。 若陈继宗是陌生人,俞秀一定会嫉恶如仇, 可陈继宗是夫家的至亲, 俞秀便不好先把人往恶了想,万一得罪了丈夫呢? 陈伯宗看看她,冷声道:“他凌辱赵氏证据确凿, 放到哪里审案都难逃绞刑。” 俞秀震惊地捂住胸口。 陈伯宗:“他罪有应得, 父亲已经决定将他逐出家门族谱除名, 你也不必再把他当堂弟看, 说些客套惋惜之词。” 他并不想听。 男人如此严厉, 俞秀白着脸低下头。 陈伯宗正要叫人备水沐浴,走廊那边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想到三弟那边探头探脑的小丫鬟,陈伯宗去了书房。 果然,没多久,陈孝宗来了。 兄弟俩在书房说话。 陈孝宗很是惊讶:“真要处死啊?” 当然,陈孝宗小时候就搬去了京城,与老家的堂弟没有太深的感情,更何况堂弟禽兽不如死有余辜。他只是太过意外,看眼窗外,低声道:“二叔就那一个儿子,他能受得了?这会儿肯定跪在父亲面前哭呢吧,父亲就不怕二叔痛失爱子有个三长两短?” 回家这么久,陈孝宗早看出来了,父亲对弟弟可比对他们这些儿子宽容、耐烦多了,他们兄弟若是敢露出那种窝囊样,父亲敢直接家法伺候。 听出他话里的调侃,陈伯宗反感地皱起眉头。父亲严厉教养子女,那都是应该的,二叔再窝囊,都在老家孝顺了祖母三十年,即便最后齐氏害了祖母,那也无法抹消二叔之前的孝敬。否则没有二叔,父亲如何安心在京城施展抱负,母亲又如何一心一意地照料他们。 父亲对二叔有愧,自然会放软态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