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宛安县一探究只不过早还是晚的问题,到时候,她肯定保不住此物。 梁度目光扫过齐枢,县城官吏入秩的事情根本不在他职权范畴,可他却极为热心的奔走,想来肯定有什么关系在里面,此时顺着他的路子来投靠自己也不奇怪。 只不过,既然韩盈有齐枢的关系,那她绝不会像齐枢说的那样,见识短浅,至少得知道将药瓶和瓷器一起卖肯定会暴露自己,那,她又为何这么做,找自己的目的,又只是为了投靠么? 梁度眯了眯眼,十分随意的开口说道: “好了老齐,你我之间是什么关系,还像外人那样绕弯?有事儿直说就是了。” 谁信领导说的直说,谁就是傻子! 齐枢腹诽,面上还是保持着恭恭敬敬的姿态: “这瓷器和陶器类似,只不过是烧制的要求更高,需要特殊的瓷土,而此物并非只有她一处能得,她愿将此法献出,希望能让她继续售药,好交换些药材,以缓本县病人死难。” “原来如此。” 听完齐枢要求的梁度轻笑一声,他说怎么有这么多疑点呢,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这韩盈还是想保住自己的瓷坊,想继续往外卖药啊。 这也不奇怪,那药效极其有效,又因过于稀少,已经卖出了天价,有青药瓶都已经有人制假诈骗,没有岂不是更要满天飞?这些人一多,药的口碑就坏掉了,到时候别说卖药,不扯上人命官司都是好的。 不过,比起来药,瓷器更难被握在手中,所以献瓷保药,也算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献宝一事古来有之,大的就如当年的和氏璧,小的就数不清了,天南海北各种祥瑞和玉石以及托里埋的古物应有尽有,大部分情况下,献宝对双方都有好处,普通人将引来危险和不能转化为实际性好处的物品交出去,得到一定的物质奖励,而诸侯王/权贵得到彰显身份的宝物,付出的代价也不过是一点浮财。 只是这一次献宝情况与过往实在是不同,瓷不是玉,听齐枢的意思,大批量制作起来似乎并不难,偏偏现在瓷器价格已经有价无市,若是此物做法被其他谋利之人得到,大量制作,又按照现价出售,那肯定会让瓷器变得越来越不值钱,最后逐步拉到极低的正常市价,那之前高价买到瓷器的人心情可想而知,他们有财有权,闹起事情,对他来说也是个大麻烦。 想到这里,梁度便有些头痛,郡里权贵们对瓷器极其狂热,梁度发觉,这东西对他而言也是烫手山芋,他绝不能拿! 梁度将目光放到了这套酒具上。 因为知道酒具并不珍贵的缘故,梁度也不像之前那样抗拒,他拿起来一个酒杯细细把玩了起来。 酒杯精美,触手间极为温润,那光滑的质感世间极其难得,梁度发觉,此物虽不能握在他手,却并非不能谋取利,就像是玉,它难道不多么?相反,产玉的矿山很多,但玉还是维持在一个尊贵、高价的状态,出现这样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它是皇帝定下来的礼器,是国家规定的身份象征。 只要‘瓷器’不要太过泛滥,如陶那般,那就…… 联系与父兄通信时泄露出来朝中的情况,梁度心中有了主意,他抬头再次对齐枢问道: “此物所需的瓷土,究竟有多少?又布于何处?” “这。” 梁度算是把齐枢给问住了,他哪能像韩盈问那么详细,连瓷土有多少都知道,好在他提前让韩盈等着,此时被问也不慌乱: “我对此也不精通,好在那韩婴就在隔壁,传她过来询问?” 梁度好似有些惊讶的问道:“她不是医曹么?怎么会来山阳郡?” “她是过来交宛安县上计簿的。”齐枢稍做解释,转口又提道:“今年宛安县多了不少人丁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