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师父尚傅直接定下婚约,这可是只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可以将两个孩子凑到一起结婚的时代,他为何不这么做呢? 看清楚这一点的韩盈嘴角微微翘起,原来,她远比自己想的还要强啊。 而当韩盈从他人的态度估量出自己实力如何的同时,庆侯也在努力的教导自己孙子。 韩盈不是个美人胚子,她平日里风来雨往的,晒的肤色是小麦色不说,她还嫌疼不修眉毛,自然不符合现在的审美,虽然年轻和五官端正能努力拉回几点分数,但和庆乘见到的娴静淑女相比,那就平平无奇了。 更不要说,庆乘家中还有美婢歌女,这次仓促的相亲他是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只能僵硬的站着,木头一样听大父介绍自己的情况。 若是其它时候,庆乘这么表现也不是不行,反正结亲这种事情就是父母拿主意的,他说不说话都不会影响最终结果,可这次不一样,他不使劲儿,韩盈怎么会满意过去? 所以等韩盈一走,只觉着孙子表现极差的庆侯立刻变了脸色,对着庆乘就呵斥起来: “我不是说了让你好好表现吗?你怎么像块朽木一样,什么话都不会说,甚至连杯茶都不会倒?!” 在上层社会,男性真正被认可是‘成人’的年龄,大约是在及冠,也就是二十岁上下,这是因为人十五岁身体虽然有生育能力,但人际交往的能力还是需要时间才能掌握,十七岁的庆乘虽然因为现实的压力,已经提前步入成人社会,但仍有其单纯的一面,他被训斥的有些委屈,忍不住反驳回道: “这样一个村女,我为何要娶她为妻?还要我给她倒茶,这,这把我当什么了!” 庆侯心里不由得冒起来火,若是他人,他可能早就开打了,但面对自己的孙子,他却只能将火先压下去,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道: “你懂什么!她使出一半本事就能做好林邑的国相,娶了她,整个封地——” 忤逆不孝是重罪,严重者可以被判死刑,庆乘知道大父不会以此罪杀了他,但大父可以剥削他的侯爵继承资格,所以哪怕心中对大父说的话不服,庆乘还是将自己的情绪硬压了下去,只是他太过年轻,庆侯只需要看眼神,就能看出孙子同样压着火。这让原本腹中有一堆大道理要说的庆侯猛的停了下来。 强按牛喝水,那只会让自己溅一身泥,庆乘太过于年轻,还做不到为巨大的利益弯下腰,就算此刻被自己强压着去追求韩盈,心里还是会不服气,韩盈成熟那么多,完全能察觉出来庆乘的心态,她肯定会心有不悦,现在可能还没什么,若她以后真发达了,不再记情分呢? 他是想结亲,不是想结仇。 庆侯按了按发疼的额角,直接把孙子扯上了马,带着他去东河村走了一圈,压着他看过后,这才继续讲起来道理: “世人说,好女兴家,可旺三代,韩婴能兴旺的何止是三代?你若有她做为助力,手中绝不再缺兵粮,好骑兵如何不用我说,就算是日后死在战场上,家里全都是吃奶的男婴,她也能保证庆家不缺荣华富贵的继续传下去!” 庆乘沉默了。 不远处,三四个妇人正敲着盆,放养在林间的鸡听到声音,纷纷从四面八方奔过来啄食,这鸡太多了,多到庆乘好像看到的不是鸡,而是一大群因为食物聚集在一起的蚂蚁,又或者数不清的兵卒……她手下随便拉两个人,就能组织农夫在只用三层粮的情况下养这么多鸡,那羊豚呢?马呢?这可都是犒劳三军,拉拢兵心的好物! 这还只是韩盈所做的一处,更不要说其它地方。 以如今价值观来说,一个地方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人口,粮,兵器,有了它们,其它什么都有了,而韩盈的能力至少能让其中之二不断扩大,只要韩盈不太在意收获和身份,那她去任何地方都会被人任用、重用。 庆乘终究是见识过成人世界生存法则的人,他不由得低下了头:“是我错了,还是大父说的对。” 只是,庆乘回想起今日见韩盈对方的态度,还是觉着大父这次的安排有些太异想天开,他犹豫片刻,说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