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不出去的药材和杂草没什么区别,只要有一次令他们损失严重,信任便会崩塌大半,他们在下一次的投资中也会变得极度谨慎,这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弥补回来的事情,若是运气不好,那可能直接没机会再补了。 所以,大的扒屋肥己行为必须要严查,严惩,让女医,尤其是乡里的女医们都紧着点。 可那些小的,韩盈就真处理不过来,她没有那么多的人手不说,还有一个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就是,这些人都是她这条绳子上的蚂蚱。 换句话说,都是自己人。 韩盈总不能让自己人打自己人,斗得个两败俱伤,好被外人趁机攻击医属得利吧? 在行政成本的限制下,震慑就成了最好的办法,不过这也仅仅只针对组织存活下去,但它不能保证女医组织能存活下去,重点就是这个‘女’字,这就回到了开头的问题上,能防止女医体系不混进来男人吗? 不能。 没办法,男人的渗入,真的就是防不胜防啊! 家庭是很迷惑人的生产单位,它有坏处,但当两个人利益一致的时候,也的确能提供极大的助力,尤其是人本身就有远近亲疏,发达了,有好处,肯定要紧着身边人来。 这也是韩盈最不想面对的问题,最尖锐也最无法回避的情况。 对于一个身为女医,又有孩子的母亲来说,当她有一项可以令自己孩子在未来生活极好的技能时,那她肯定会教给自己的孩子,而教着教着,她便会发现如今的晋升通道窄的没影,仅剩的好办法,就是让儿女走自己走过的路。 即便是母亲对孩子的爱有区分,但女人一生能有的孩子有限,毕竟,女性的生育成本太高了!尤其是职业女性,她必须在工作、生育、身体上做出选择,那她一生只能生育2~3三个孩子,考虑古代夭折率,最后能活两个都是幸运,而这中间,肯定会有一半会是男孩。 所以,无论从情感还是从利益角度来说,女医都更希望自己的孩子都过得很好,这是她们后半辈子的依靠,如果韩盈什么都不做,光下只有女人在医属的要求,那面对女儿可能一路登天、儿子半辈子土地里刨食的现状,女医们肯定会有所不满。 这是未来的情况,现在还没那么严重,不过已经有了苗头。 毕竟,受限于各种原因,六个乡医和医属里的女医在年龄上有两个很显著的特征,不是过大,就是过小,而且年龄大的偏多,这是因为医术学习需要尽量减少拖累,而人际交往又需要时间才能锻炼出来的缘故。 这些大龄女医是韩盈的中坚力量,没有她们,整个体系铺开肯定会需要更久的时间,韩盈也做不了这么多事,而做为回报,韩盈也必须看到她们的需求,比如,钱,权力,以及蠢蠢欲动照抚后代。 钱已经满足,权力也有了,安排孩子的意愿还不够迫切,但迟早会出现。 面对她们,韩盈强拧,肯定胳膊拧不过大腿,甚至身为母亲的女医们的不满会逐渐具象化,直接冲着韩盈制订的规则乃至她这个人去。 人性的微妙之处就在这里,其实女医们也能够感知到上升渠道的狭窄,甚至会主动想办法应对资源不足,实在不行给自己先来一刀,在家里就开始分流,而这时,最有意思的地方来了,其实母亲是能够容忍自己孩子日后有明显可见落差的。 两者态度看起来极为矛盾,儿子也成了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糟糕的是,个体利益诉求和组织利益诉求有矛盾,谁会赢主要看哪方人多,女医体系可以没有男人,但一定会有大量有儿子的母亲。 于是,摆在韩盈面前的就成了一个无解的问题,她对抗的是人性不说,对手还无穷无尽,更恐怖之处,是她们就在自己身边,之前还是战友,过两年就会成为敌人,甚至再过两年,自己也有可能被腐化。 在这样的对手前,韩盈能做的就很少了,她只能根据优先级找到一个平衡各方利益的点,制定出更加合理化的规则,然后运用各种手段,让这些人暂时达到她所期望的平衡状态。 是的,只有暂时,这种问题完全无解,甚至还会给多年后埋雷,可做了还能遏制一下现在的情况,不做,就是真的等死了。 韩盈脑海中一一浮现出她的诉求,组织利益,女医利益,女医的家人、儿女施加的影响,还有农人,外界,现有的资源,未来两年的职场调动影响,性别差异,传统思维……这些选项每一项似乎都很重要,甚至还互有牵连,像扯到一起的毛线,对外人而言,可能花费几天的时间也找不到头绪在哪儿。 好在,韩盈已经能更快想到问题的关键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