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逼我在动刀杀鸡儆猴啊—— 韩盈不是拿不动刀的人,既然要做,那她就要做的斩钉截铁,不留余地,在楚田和燕武分别拿着账和户籍进来时,韩盈也不给楮其继续狡辩的时间,直接说道: “户籍在这里,账也在这里,楮其你给我好好指指,平村多出来的这些药材,是哪里来的?” 多出来的药材? 楮其出声,就发觉此人是谁的于秋恶狠狠的看了眼她,而后像是看到了什么垃圾一样,厌恶的别开了眼,她来不及想楚田在这面做了什么,只能先对着楚田伸手,由对方把账递过来。 宛安县的户籍虽然由竹简所写,略微简略,但该有的信息都有,以户主为首,后接家庭状况,子女大概年龄,以及最重要的宅基地,田产数量和好坏,这几年尚傅在这方面下了大力气查,数据都是去年新统计的,基本上没什么水分。 于秋平日里在医属,按理说和县衙的户籍部门没什么接触,但架不住她计算药材的时候,也需要户籍信息参考,而且那些伏案整理户籍累的腰腿酸痛的文书,偶尔也会过来看看身体,买点膏药,一来二去的,她也对这方面极为熟悉。 户籍信息和平村账目一对,于秋脸上便浮现出怒意,她扭头质问道: “楮其,平村怎么种出来这么多药材?” 楮其脸色苍白的像是死人,她想要往后退,身体僵硬的却怎么也动不了。 楚田看了眼韩盈,见她微微颔首,便心领神会的开口说道: “平村的账目,总共虚加了八千六百九十一钱,都是从医属里支出去的。” 四舍五入,这就是接近九千钱,九十石粮食! 围绕在于秋身边想要看账目的郑茂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就差一点赶得上她们的基本俸禄了,她怎么敢的? 梁陌的算数很好,她看着楮其,忍不住道: “一个平村就能拿走这些,她手下那么多村子,哪怕只拿一半,岂不是都得让医属倒贴钱给她了吗?” 这只是个设想,别的女医也清楚,不可能等到医属倒贴钱的时候才发现不对,楮其胆子也不一定这么大,但这个事态发展下去的确是非常严重的,药材的流通需要钱,而医属其实拿不出那么多现钱出来,甚至现在结算都要一个乡一个乡里来,要是医属没钱,整个药材的流转就要崩! 没办法给农人发钱,不能换成钱粮的药材,那和杂草有什么区别? 周鱼将牙咬的咯吱咯吱响,她看向楮其,恨不得咬的不是自己的牙,是楮其的肉! “楮其——” 看着周围女医骇人的眼神,楮其瘫软在地,她两眼发直,心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她完了。 “不是我,我,我……” 含糊不清的辩解韩盈已经不想听了,她摇了摇头,道: “贼律,盗直过六百六十钱,收缴家产,黥为城旦舂。” 韩盈说话间,目光扫过了所有的女医,被她看过的女医同样是打了个冷颤,她们拿的钱,同样是早就超过这个数了! “我是个讲道理的人,楮其,就按律处置吧。” 面部刺青,风吹日晒,日夜不停的修补城墙,每日连麦饭可能都吃不到一口,还要承受监卒的鞭打,那样苦累的日子,谁能承受的来? 还有收缴家产,家产,孩子也是家产,从此一家人都要为奴为隶了! 女医们只觉着寒意再次顺着后背往身上爬,像是有毒蛇从身体穿梭到四肢,让整个肢体都变得寒凉冰麻。 她们也差点也要落得这个下场了! 及时上岸的人还能庆幸,即将落到如此境地的楮其在这一刻真的是要跌入深渊,她僵硬的转动脖颈,看向身边露出劫后余生笑容的周鱼,猛然尖叫起来: “不,她们也拿了这么多钱!凭什么她们拿了交上来没事,我不行?我把钱——” “你闭嘴!” 郑茂脸色一变,她绝不能让自己被对方拖下水! 同她想的一样的何止一个?不等郑茂动作,周鱼已经上前死死的按住了她,还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巴,甚至直接有人提议道: “割了她的舌头,省得她到处乱说!” 楮其眼睛瞪得极大,双手胡乱抓着,被捂住的口中发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