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可曾收到过外县医曹的信?” “乱了一阵,将闹事的匪首抓住处置之后,算是重新安定下来了。” 梁奉不知道韩盈要做什么,不过最需要她拿主意的时候,什么都不该隐瞒,想了想继续道:“如今各道废驰,太远的县收不到信,倒是最近行商开始陆续运粮过来,近的还好,靠郡城的县城被劫了两次,损失惨重,着实不敢再送。” 指向性太明显,韩盈没有再问,而是在心里过了一遍如今的情况,随即对着局促的赵亦问道: “我师父……怎么受的伤?” “回代令,小人不知。”当初负责护卫尚傅的赵亦同样是悔恨不已,他攥紧袖中的匕首,将当时的情况尽量全讲了出来: “情况危机,县令亲自去调整马车,和篝火离的太远,我等尽力护持,可那些农人离的太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锄头……” 听到这里的韩盈出声打断:“你们在于县停留那么久,可曾查出这些人的身份?”“查到了,组织袭击的老觋和过来袭击的农人都是于县本地人,匪首已经被当场斩杀,其余罪大恶极者也被处以极刑。”将情况交代完,心中有愧赵亦继续道: “韩代令,此为我失职,今日述况,不该继续苟活,还请县令恕罪!” 语毕,赵亦猛的拿出来匕首就往自己脖子上划去。 “住手!” 在这个时代,因为愧对、失职、乃至因主家受辱而自杀的人并不在少数,韩盈丝毫不怀疑他的所做所为会是演戏,连忙喝止道: “师父为救百姓而死,你若是随他而去,岂非辱他之志!” 闻言,赵亦的动作僵了一下,过来的燕武顺势上前,夺下他的匕首,将人摁在了地上。 “不用绑他,不过是一懦夫尔。” 能被拦下,那还有救,韩盈反激将道:“如今运往它地救灾粮屡次被劫,你若还愿赎罪,便去做一小卒,尽我师父未完之志,不愿,那就直接自杀好了!” 说完,韩盈便给燕武一个眼神。 被事情耽搁,现在才过来的细君只听到了后半截,在赵亦被拖燕武出去的时候,着实没忍住的翻了个白眼。 谁带过来的废物,真就在这儿实话实说?这种时候给山阳郡郡丞泼点儿脏水很难吗?!反正人都死了,死无对证的,跟着韩盈回来的卫统领也不会戳穿,现在出师无名的,要韩盈怎么办? “师父不是宛安人士,而是山阳郡中人,其父母妻子皆有坟茔,我想停灵三日,将棺椁运往山阳郡下葬,而后守孝三月再归,守孝前,我会先去医治郡守,请对方继续理政,若有不成之处,还需卫统帅协助。” 细君正在发愁,韩盈却已经有了安排,她将目光投向卫青: “至于这两日,卫统领赶路过于辛劳,姑且让我尽几分地主之谊,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卫统领谅解。” 这样的安排还算合理,但卫青不知道为何,总觉着不是对方真正想做的,风险太多,变数也太多,可惜他暂时找不到质疑的理由,只能先应道: “无碍,陛下让我听你安排,我照做就是了。” 你说的话,顶多只有一半是真的,真信你那就要掉坑里了! 同样没说实话的韩盈将卫青送走,这些天赶路不能用言语试探,但对方的行动和如今的局势,让她大概猜出了汉武帝吩咐的内容,此刻正好试探一番。 询问过齐溯对郡城更加详细的了解活动之后,韩盈让左家酒舍那边给卫青等人送去加了料的酒菜。 韩盈丧父,和卫青这些骑兵来说没有任何关系,连续这么多天赶路,谁不想吃点好的?酒菜一上来,骑兵们便乐呵呵的开始分食,而卫青做为统领,总不能和骑兵一起吃,而是单独在房间内设席。 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酒菜,卫青用筷子夹起来尝了尝,待感受到舌尖传来隐藏在咸鲜下的涩苦滋味,随即生出了然之色。 他看了眼外面吃喝正酣的骑兵,细细回想过韩盈所说的内容,思索片刻,在房间内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大半菜都倒了进去,装作全吃了的模样,而后看骑兵的神色,见他们生出困倦姿态时,也跟着踢掉鞋子,躺在榻上装睡。 没过多久,有人进来收掉了屋内剩余的饭菜,还有人将屋外喝酒的骑兵抬进屋内休息,听着动静的卫青确定没有问题后,将装睡变成了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