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式脸上也不知道到底是高兴还是犯愁。 若是五年前来这份调令,让他去郡城边的富县任职,那他能高兴的连夜收拾行囊,方丘县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愿意呆谁是傻子。 可现在自水灾后,外界动乱不止,而方丘县因为位置优越,不仅没有受灾,这几年大力推广水车梯田,如今粮产正是翻倍的时候,以后日子绝对会越来越好,他就这么走了,着实有点不甘心啊! 只是方丘县再富裕,受限于地形,未来仍旧是有限,而郡边的钜县不仅有万户人口,还是一处要道,就算是水灾受损,人丁减少,可有韩盈在,恢复繁荣也就是两二年的事情。 到那时,他不仅不缺荣华富贵,子孙也可送痒序中上学,等待时机去郡中谋取职位…… 衡量过利弊之后,关式心中的不悦也就没那么多了,他找过来常宜,将郡里来的令书给她看。 将所有内容看完的常宜脸上顿时多了不少喜色,不过,她没有关注自己,而是先对关县长说道: “恭喜县令,您这可是高升了啊。” 常宜没有因为自己任命为县长而改变态度,这让关式的心情更好了些,他摆了摆手: “哪里哪里,你才是高升,日后,我可要称你一句常县长了啊。” 方丘县消息不算灵通,但对于已经踏入官场这么多年的常宜来说,她很清楚,今日的晋升,绝不只是她的缘故,而是韩盈这位师长有一了机会,便立刻提拔于她,而关县长对她和蔼的态度,也是出自于此了。 ‘上头有人’四个字说出来轻飘飘的,可有些时候落到实处,当真是能比得上旁人一生的努力。 “关县令说笑了,钜城县道四通八达,可是宛安通往郡城的必经之路,可比这出去容易进来难的方丘不知好多少呢。” 得了实际的好处,对别人多说句好话,态度放低点防止得罪人没什么坏处,而对旁人是说好话,对韩盈下来的政令,那就必须要慎重以待,尽全力完成,不然她凭什么一直这么提拔她呢? 恭维着关县令,看他脸上也露出几分喜悦之色,常宜便笑着开口: “如今外县动乱不安,驿道恐有不少流盗厚着,关县令何不按照郡中征调的五百兵卒时间,带着家眷同前去钜县?这样肯定更安全些,就是……时间就有些紧了。” “这倒是,不过……”关县令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沉吟片刻: “如今已是八月中旬,再过些日子豆麦就要收割,那据说能过冬的冬麦也要运来播种,这些事情拖延不得,还是听你的,早点去钜县吧。” “那好,我这就派人去征兵卒!” 方丘的常宜立马操持起来调兵的事情,而在于县,收到正式任命的许敛将县印往安几上一扔,看着自己这些时日拉拢过来的人们,笑着道: “诸位,如今可算是放心了?” “这是当然。” 做为许敛最鼎力支持者的桓贲,此刻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和县内那些有职位的可不一样,平民而已,若是许敛头上的昌亭侯保不住她,那他绝对会是第二个被清算的人,反而是那些本就有职位的功曹属吏,他们只需要撇清关系,还能继续安安稳稳的当职。 实话说,桓贲并不后悔参与这样的事情,毕竟许敛一站住脚,便立刻给了他曲尉的职权,这是他父亲梦寐以求,他经营数年都摸不到的位置,就是这位置太好了,好到他想一直坐着,那在许敛所行之事没有盖棺定论,落地上岸之前,忧虑肯定少不了。 而现在定论,做为许敛铁杆支持者的桓贲简直是满脸的喜色,他笑着道: “恭喜许医曹如今成了许县令,这可是大喜之事,可要饮酒庆祝才好!” “最好再请县里的大户和二老一同前来。”在许敛杀了县令之后,麻溜倒戈的户曹开口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