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那目光好像在说,朕什么都知道了,又似在等她反应,似乎想继续寻点乐子来。 羞涩是不可能羞涩的,韩盈早就把脸皮修炼到了和城墙一样厚的状态,她镇定自若地拱手应道: “多谢陛下。” 啧。 韩盈的回答,无疑是明着把顾迟圈在了自己内人的身份上就差直接承认了可这样的回答也着实没有意思没有乐子看的刘彻无趣地摆摆手: “无事就退下吧。” “是。” 韩盈转身离开从官署中继续办公而在这空里皇帝的赏赐也由宫人送到了顾家。 皇帝没有说具体数额那下面便按照过往赏赐旧例也就是万钱十锦由于货币的贬值库房里出来的铜钱其真正购买力并不高但锦就不一样了一匹锦布能换个一百至二百石左右的粮食来(以物换物浮动大)足够全家一年食用。 所以这份看着不多的赏赐对顾迟这样已经濒临庶民的家庭来说无异于是一笔巨款但更重要的并不是这笔财富能让顾家摆脱财政赤字更重要的是让周围人意识到他们上头有人庇佑! 这很重要穿着宫内衣裳配有授印的宫人驱赶着马车摇摇晃晃地走到闾里的顾家时围观的左邻右舍眼神瞬间变了原本的奚落和不易察觉的嘲讽消失而是变成几分恐惧和下意识的讨好并涌现了从未有过的热情。 他们小心翼翼地夸着顾迟在封锁时挺身救母的孝顺事迹还拿来了礼物为顾家庆贺因为他们才搬来没多久面生而过来四处转悠的地痞流氓也瞬间消失闾里的里典拄杖的里老也都过来恭喜。 这前后反差之大让久经风雨的钱缨也有些说不出话来。 人潮散去后她拉过来戴着帷帽不见人都被夸出花的儿子顾迟语重心长地道: “这几日他们说的好话不过是见你起来的恭维 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觉得自己真是因才高有了今日。” 第420章 前去太学 听母亲如此嘱托,顾迟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其实这份担心并不为奇,实在是周围这些人前后反差太大,若是旁人,被他们吹捧着,心态很难不产生变化。 可对于顾迟来说,相较于热闹,他其实更喜静,不然,前半生如同坐牢的日子压根撑不下来。 而一个人能否抗拒诱惑,自身的秉性的不同,不至于说会起到关键性作用,但绝对会增高,又或者大幅度降低难度,就像此刻,顾迟面对这些吹捧,所感受到的欢舞雀跃,其实并没有母亲和小妹那么强,又如何会被迷了心智呢? 将解下的帷帽挂在墙上,顾迟坐在母亲身边,面色如常的安慰起来母亲: “阿母说的对,世间文人墨客多如过江之鲫,哪有像我这般能得天子赏识的?必是有贵人相助。” 土房不怎么隔音,但两户人家间,光院子就得隔了十米,家里人轻声细语的说话,根本不会有外人听到是什么内容,可顾迟还是谨慎的没有说出到底是谁所为,而他的话虽然委婉,却明白的透露出自己知道,不应该心浮气躁,将这些人的夸奖当真,这让钱缨原本想嘱咐的话,一时间全都说不出来了。 她看着坐在面前还高自己一头,眉宇间也已经早褪去少年稚气,如成年男子般硬朗儿子,突然有些恍惚起来。 算一算年龄,今年儿子都已经二十一了,可不是个能支撑家里的壮年男子了嘛! 孩子真大了,不再用她教了啊。 精神上的‘断奶’,并不只存在孩子身上,父母,尤其是负责养育的母亲,也会共同经历‘阵痛’,过往一直将顾迟视作孩子,尽力照顾他的钱缨,回想着这些时日儿子的所作所为,既有些欣慰,又莫名多了几分再不被需要的惶恐。 好在,这种情感上惶恐并不算多,它只是轻微影响了理智在线的钱缨,让她好像有些挂不住面子似的开始赶人: “好好好,你都懂,那还和我这老婆子说什么?就你这棉里藏针的性子,也不知那位是怎么看上你的!算了,天这么晚了,赶紧回你屋里休息去吧!” 这让顾迟瞬间懵了。 他刚才的话哪里说错了,怎么就惹的母亲开始赶人? 顾迟想不明白,但多年的相处经验,让他明白现在走绝对会让母亲更加生气,于是便继续坐在床边,小心的安抚起来郑桑。 这对顾迟来说是个熟练活,毕竟以前爷奶尚在,又和顾木家相处着,一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