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得住冷气的侵袭,只能将新扎好的稻草席子拉过来盖上,再将火笼里的炭火烧旺一些。 麦大婶母女也停下手头的活计,凑到顾冉这头烤火。 烤一会儿觉得没用,那冷风还呼呼地灌,三人双双抬头,去看监牢里唯一一扇透气的窗子。 “就那头,老是进风,难怪这么冷。” “要能堵上就好了。” “咱们啥都没有,怎么堵呢?” “布啊,衣裳也行。”顾冉说着,将做稻草席子剩下的绳子拿了出来,“绑上去就可以了。” “顾二娘,你出的主意,你拿块布出来吧?” “我全身上下的布就只有身上穿的这些衣裳,少一件都能冷死我,哪来多余的布?” “阿娘!” “行吧,咱们还有一些旧衣裳,看看能不能用。”麦大婶说着,不情愿地转身去翻自家的行囊,嘴里絮絮叨叨,“总不能让大伙儿都冻死在这里不是?我这人就是太好说话了,见不得人受苦啊。” 麦香尴尬地瞥了顾冉一眼,顾冉笑笑,没说话。 麦大婶翻出一件洗得浆白,还打满了补丁的夏衣,走到窗子下的时候,又犯难了。 窗户有点高,她一个人够不着。 驿站的监牢跟官衙里关押犯人的监牢不一样,是匹配着旁边住人厢房建造的,房梁约莫有两米高的样子,为了提防囚徒越狱逃跑,那唯一一堵窗户开得自然高过常人。 最后还是麦大婶跟顾冉一起,将麦香扶高后,让她拿着绳子将衣裳绑到了窗户上。 虽然还留有缝隙,寒风依然从边角吹进来,但比全敞开着窗那会儿好多了。 等三个人重新回到火笼边时,刚好看守将今日的晚膳送了进来。 “不是粗粮疙瘩,就是酱菜窝窝头啊,能不能换点别的?”麦大婶拿回自己跟闺女那份时,不由得埋怨。 顾冉拿了自己那两个窝窝头,坐在火笼边,如往常那般打算慢慢咽下去时,心里惦记起今日扫雪的时候抓到的那条蛇,登时那窝窝头变得寡淡无比。 但她还是慢慢将食之无味的窝窝头吃了一个,而后装作吃饱的样子将余下的一个窝窝头收了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众人正常的休息时间,烤暖了被子,将棉衣脱下盖在身上,铺上被子,而后再将稻草铺盖也覆盖上来。 将自己厚厚的埋进去后,顾冉又将那只火笼拎进了铺盖里头。 如今麦大婶母女都知晓顾冉睡觉时要将火笼捧进铺盖里的习惯了,虽然都奇怪顾冉睡相这般好,那火笼在铺盖里竟不会被打翻,但也羡慕这么冷的夜里头能捧着火笼便取暖边睡。 而她们如今的取暖方式,除了临睡前烤暖被子,就是两个铺盖并作一个,两母女紧挨着一起睡,而后将衣裳一层层往被子上面铺得严严实实地御寒。 至于裴六娘怎么熬过这么寒冷的冬夜,她睡在角落里,不说,她们就不清楚了。 当然,她们也不清楚顾冉夜里头的取暖方式,是拎着火笼直接整个人都进了另一个空间。 囚犯夜里头没什么娱乐,早早地就寝,因为不用赶路,所以第二日倒是可以容许睡到自然醒——这是没安排差事,不用干活的情况,若安排了差事,那就得起早了。 这个早,也比顾冉想得要迟,因为冷,最早的差事也在辰时末,能够让她有充足的时间从工作间里出来。 这个时候,她才不再嫌弃自己的空间,而是觉得庆幸。 工作间里头的时间是固定的恒温,跟外头的零下负温度比起来暖和得很,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