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有什么值得陷害的?薛宴惊下意识想到自己在修界曾得罪过的那些人,但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仙界修真者的处境都污糟成这样了,谁还有多余的心气去报那旧日的仇怨? 她孤身在仙界,身无长物,寂寂无名,谁会来算计她? 难道是冲着自己这份闲职来的?弄走了自己,便多出一个空缺,给其他灵石丰厚的飞升者腾出空位?薛宴惊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好在疗伤的丹药是可以省下了,她仰首饮尽了给那昏迷姑娘倒来的清水,听着对面的仙官给自己下了宣判。 “这里不需要你了,你以后就去种灵田吧。” “我……”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仙官把她的画稿全部收进了储物道具,断然转身出门,叫来了巡街仙侍,让他们把她押去灵田处。 “告辞。” 薛宴惊其实并没打算解释,离开也好,她不是真的来悠闲度日的,也不是真的来给仙人设计仙宠以娱乐他们的,她不该终日困于一地,她需要接触仙界的其他部分。 她本也说不好,是琐碎还是悠闲亦或苦难更消磨壮志。 她走得洒脱,倒是让身后的仙官困惑地眨了眨眼。 薛宴惊走在街上,才想起自己削的竹笛没有带走。 她望了望天,从树边柳树上揪下一片叶子,咬在唇边吹起了一支走调的小曲。 作者有话说: 第130章130 ◎种田日常◎ 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他们走了很远, 薛宴惊一路离开城池,被领到郊外连绵的灵田前,一人高的稻草整齐地排列在田地中, 一望无际。若能忽视其中穿梭的满脸疲色的修真者们,倒也不失为一幅美丽的画卷。 她俯身拈起一小捧土,在指尖碾了碾, 又任它们飘零散回土地中。 见到巡街仙侍带人来, 负责守灵田的仙官大概是早已习惯了, 连眼皮子都懒得抬,只是喊人搬上来一套器具给这位新来的一万零四十一。 待有人把东西拿上来,那仙官十分粗暴地把那套犁铧往薛宴惊脖子上一套, 示意她去一旁尚未种植稻草的灵田中犁地。 这犁铧最上端有两道横木,架在她的上颈和肩膀间, 其下系着拉绳,坠着最下方的铁犁。薛宴惊认得这东西,在凡间耕种时它通常是用来套牛的。 她被领到一旁的灵田上,这里有一支正在犁地的队伍,他们背上的犁铧想必沉重得很,饶是众人都有灵力在身, 此时也都步履维艰。 仙官让她在旁观察了一炷香时间仔细学着,又随手扯来个带着颈圈的修士给她简单讲解了要点,就让她去下地。 薛宴惊背上负着犁铧, 迈步踏入了田地, 她从没干过农活,此时只效仿着其他人的模样, 弓着身子拖着铁犁来回走动。 几位仙官在一旁巡视, 时不时用手里的鞭子抽打着田埂以示威慑, 嘴里喊着“这批粮是专供上仙的,若出了差错,仔细你们的皮!” 最初一两个时辰,有灵力加持,这活计于薛宴惊而言倒是轻松得很;到了第三四个时辰,她开始感受到双肩酸痛;及至第五六个时辰,木枷磨破了她的肩膀,衣襟上洒落点点鲜血;再然后,双肩被压得麻木,再也感受不到疼痛。 她转眼去看其他正犁地的人,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衣襟被经年累月的鲜血染红,血迹层层叠叠,有的已经干涸,凝成一道褐色的污渍,有的尚新鲜,在阳光下鲜红刺眼。 薛宴惊觉得自己被困在一道沉重的枷锁中,木枷压得她喘不过气,却无法挣脱。 最糟糕的是,几个时辰的劳作下来,这块地依然看不到尽头。仙界到底有多大?上仙到底要吃多少粮食? 自有记忆以来,她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她很委屈,因此所有上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