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头望向天花板,在心中对着刺目的白炽灯默默发誓,男孩的头发、眼睛、鼻子、脖颈、胸……再往下…… 不,此事缘迹不缘心,再往下什么都没看到。 现下是夏天用电高峰时期,可能是电压不稳抑或什么别的原因,白炽灯很不稳定地忽闪忽闪了几下。 江念博觉得五官都要冒烟了,迅速用手捂住了眼睛,心道,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灯哥,给点面子。别不信啊! “这地方究竟是哪儿?”男孩继续问。 细听起来,那声音还带着些笑意,脆生生的还有些甜,像一碗热干面吃到七八分、嚼得差不多了的时候,突然蹦到舌尖的萝卜干。 男孩又道:“别捂了,我穿衣服了,你在怕什么?你是个大男人好不好。” 怕的就是这个——自己性取向有异,猛然间看到个不穿衣服的同性,说不定还真能看出什么生理反应。 毕竟他确实是大男人。 不知者不怪,江念博平复了几秒心情,这才像个接收到数据指令的机器人一样,将手掌从眼睛上移开,缓缓低头。 男孩早就不知从哪儿捞了件宽大的男士白t穿,t恤松垮地套在身上盖至大腿间,像个纯|欲风格的onepiece,又像条oversive的家常睡裙。 他下意识往阳台乜斜过去,见晾衣绳上果然空了个衣架! 这男孩会什么隔空取物的魔术吗? “先擦擦鼻子,”男孩扯了张卫生纸,走近递给江念博,“发洪水了。” 他靠得很近,因为个头比江念博略矮,侧脸几乎要搭在江念博的肩窝上。 突然间,江念博闻到某种浓郁的异香,忍不住一怔忪,回过神来才觉得鼻头痒痒的。 手抹了两把,定睛一看,半边殷红,像幅迤逦诡异的油画。 是出卖自己因为太久没看到可爱的男孩子,致使大脑分泌了过量多巴胺和荷尔蒙的铁证。 男孩走到阳台眺望了下四周,回头问江念博:“所以这里是,唔,是江科大?” “……的寝室。”江念博去洗手间冲了鼻子和手,又卷了截卫生纸,狠狠堵住出卖自己的鼻腔,“括弧,男,括弧完毕。” 出乎他的意料,男孩既不惊奇、更不慌张,反而走回了室内,在他书桌前安稳落座。 男孩裸着足,黑而瘦的脚踝荡秋千一样来回晃荡,倒是真的清纯不做作,有一丝“豆蔻少男”般的娇憨。 想起方才男孩的隔空取物,江念博的疑惑溢出了喉咙:“同学,你是大几的?这里是博士宿舍1号楼,你怕不是走错了……” “我嘛,”男孩吃吃笑了两声,声音银铃般清脆,能把人感染似的,“我是下凡的小仙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