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念澈听后倒也不生气。他读的是正儿八经的音乐剧系,虽然成绩常年吊车尾,但绝对不到“绝望的音盲”的地步。 敢如此说他,是因为冯蔓是中央音乐学院音乐表演系科班出身,专攻流行乐,从词曲到演唱再到后期无一不精。他不上台是天才作曲家,一上台,又有着超强的感染力,能让整个舞台成为只有他闪闪发光的主场。 人送外号“音表系六边形战士”。 世界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比你有天赋的人还比你努力,比你努力的人,还比你多拿了个专业文凭。 “那还能有假?我可是你的事业粉儿!”男孩笃定无比,露出一对梨涡,“你放心,我不会爬墙的。念澈放心飞……” 这吹彩虹屁的熟练程度快赶上职粉了。卢念澈一阵恶心,慌忙打断他:“别说了!” 似乎真的……不是冯蔓。 可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两张脸? 就连梨涡的深浅都一模一样。 或许是脑中混乱的线头太多,负负得正,还真让卢念澈从中抽出了一根灵光的线。他对男孩道:“你转过身去。” 男孩茫然看他。 “蒸煮发话,听不听?”卢念澈突然摆起了偶像的谱。 男孩果然乖乖把后背对向了他。 卢念澈果断撩起此君的白t,往肩胛看去。 蝴蝶骨光滑如缎,在昏暗的湖底透出冷白,莫名地禁欲又性感。 真的不是冯蔓。 因为一次意外,冯蔓的后背曾受过伤,蝴蝶骨处留过一道深疤。 卢念澈放下t恤,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被巨大的失落笼罩住。 越是放在心上的故人,留下来的,就越是一种朦胧的感觉,而非一种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样貌。 卢念澈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你……你到底是谁?这里到底是哪儿?” 男孩转过身来,冲他一笑:“我是你的头号迷弟,听过你所有的歌,看过你所有的电视剧。澈澈放心飞……” 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 “闭嘴。”卢念澈无语,严肃道,“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此君眉目微皱,正经起来,然而出口仍有些轻佻:“你真的想知道?” 见卢念澈没有放弃的意思,男孩摇头晃脑振振有词:“我没有骗你,这儿的确是白鹅湖湖底。至于我,我乃是东海龙宫里一株千年水草精……” “你快拉倒吧!”卢念澈绷不住了,“你既然看过我所有的作品,应该知道我拍得最多的就是仙侠烂剧。” “我拍的烂剧比你看的还要多——还东海龙宫?还千年修为?现在外包给电影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