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继续道:“所以昨晚……” 眼风一扫,看到易念成仍旧穿着昨晚的白色t恤,白t边角染了些淡淡的黄色。 ——应当是啤酒。 颤抖的手臂,碎裂的酒瓶,一动不动的黎言律,被鲜血染红的桌子。 一枝脑中忽然警铃大作:“黎言律……黎言律他没事吧?!” “柏枝,”易念成抱住他,眼中似有泪花,“我可能……杀了人。”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一枝动了动鼻子,问道了一股诡异的味道,有些腥,又像铁锈。 是血液蒸干后的气味。 他全明白了。 他和易念成稍稍分开些许,难以置信地盯着易念成的脸,仿佛那张脸上的苦笑中,埋藏着真相。 盯着他努力回忆了片刻,一枝摇头:“不可能,我记得我推开他的时候,他还有呼吸的。” 易念成按住砰砰直跳的心脏,声音忽而变重:“人是我砸的,我知道——” “我那一瓶子,掼到了他的后脑,不然他也不会一下就不动了,还……还流了那么多血。”话至最后,他声带都哑了,带着嗡嗡杂音,像把将断未断的二胡。 因为被下了药,昨晚那些不堪的事情在他脑中模模糊糊地闪现,一枝方才的话本就安慰多过回忆,现下听易念成笃定自己是杀人凶手,他被说服的同时,也更担心了。 “所以你没有带我回家,也没去公司,而是来到了这里?”一枝问,“你在躲?” 时序已过处暑,白天仍是苦夏炎炎,早晚却明显凉了。窗外有风吹过,竹林沙沙,混合着泥土气息的清香不时飘进窗内。 因为角度得宜,叶片阴影来回地打在易念成的脸上,仿若一把把锐利的匕首。 明明寐寐之间,他颤抖着道:“我要是不来这儿,现在就应该在警察局了。” 一枝越听心越凉,觉得血液几乎流到了脚底,又被泥土吸走。他却还是强打着精神慰藉道:“不可能,一个酒瓶子而已,黎言律吃嘛嘛香身体倍棒,怎么就能这么轻易被砸死。” “死”字一出口,易念成反而更加紧张,条件反射般抓住手机:“我求你,别说了!” 手机像是和他有什么感应,忽而叮咚作响。 马林巴琴悦耳,听在易念成耳中,像短脆急促的警笛,又如催命符。 他扔烙铁一样,把手机扔到一边。 一枝低头看到来电显示,舒了口气:“是皮特。” 铃声响了十几下,停住。 然而大投资人耐心十足,很快再度来电。 不大的民宿里,马林巴琴和沙沙的竹叶声,混合成了一曲节奏轻快的进行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