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诊。” “是,师父。” “夫君,今天早上的霞云怪怪的,怕是要下雨。”安立夏忧心道。 他们家连斗笠都没有,若下了大雨,淋湿了容易伤风。 “好,一会瞧着不对我就回来。” 出摊的时间晚了些,已经有几个等在那儿了。闻着他身上的肉香,有人调侃道,“纪老爷今天家里烧的什么好菜呀?” 纪应淮温和地笑着,说是大娘送他家夫人的老母鸡,他不过是沾了夫人的光,饱饱口福。 众人就带着善意地笑开了。 这村里如今都知道,新晋的举人老爷和他的小夫郎感情可好了,两人上哪都要一块。 小芸出来时,纪应淮正在给一个青年切脉。 他是林参的亲戚,叫林木,平时老是做梦,还全做噩梦,经常半夜吓醒。 前几天晚上半梦半醒地出去放水,见到了个古怪的黑影子,在田里飘来飘去。 他当时没被吓到,回来后躺在床上越想越怕,竟硬生生吓得发了场高烧。 还好比较年轻,身体结实,自己熬一熬也挺过来了,就是落下了点后遗症。 “老幺,我这,我一放水就停不下来,滴滴答答的,怎么办呀?”林木愁眉苦脸,他刚娶妻,这毛病影响夫妻生活。 胆气虚容易受惊,小便淋漓不尽又属淋证*,纪应淮综合两方考虑,给他开了药。 “放心,吃了药就会好的,不是什么大问题。” “哎,”边上有个汉子插嘴道,“说到黑影子,我昨晚也见到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什么样的黑影?”纪应淮心下一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他问道。 汉子想了想,“人样的,有好几个。我在院子里打水,掩着门,那黑影子没看见我。路上和田里都有,不知道在干什么。” 好几个? 纪应淮微微皱眉,怎么,有人想作乱? “这周边有出现过歹人吗?” 林木和汉子都摇头,“咱们这儿可太平了。” “不过老幺你得当心着点,”林木压低声音道,“你风头太盛,尽量早点搬去县城吧。这村里,眼红你的人可不少。” 汉子也凑过来,“是了,纪老爷,你家那破屋门都关不牢。” 纪应淮谢过他们的善意提醒,心里也稍稍在意起了这件事。人红是非多,昨夜那粪水已经是在给他敲警钟了。 安立夏说今日有雨,果真西天的乌云就堆起了小山,朝他们这儿推过来了。 纪应淮搬桌子回去,小芸帮他把长凳提上了。这姑娘人瘦瘦小小,力气倒还挺大。 她估计是在家里干活做惯了,一时间闲不下来,进了屋也不坐着,就跟在两个大人身后转。 瞧着她,就好像瞧见了刚进医院的实习生。纪应淮笑道,“你俩都去坐,等我炒个蔬菜就开饭。” “师父,我给您烧火吧。” 小芸不等他回答,一溜烟就跑去灶口了。这孩子挺机灵,眼里也有活。纪应淮心想,要是他导师见了小芸,估计会很喜欢。 安立夏不想一个人呆着,就默默地站在纪应淮身边给他拿碗筷。 外头轰隆一声,半边天都黑透了,屋里点了灯,热腾腾的肉汤饭被端上了桌。三个人围坐在墙边,像是一家三口,温馨极了。 纪应淮拿了破木盆去墙边放着接水。前些天来人的时候,他找过瓦工,试图修一修房顶。但瓦工说这木梁都烂了,一动说不定房梁都能塌下来,修不了,劝他们早点搬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