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但这味道实在是太浓郁了。进了院子,不用捕头多说,他们都知道这儿出的是什么事。 院门一开,空气流通加快,捕快抓紧时间循着味道最浓的方向过去,那地方,是这屋子的偏房。 他拎刀砍倒了木门,闪身避让。一群小飞虫混着灰尘从地上腾起,朝外面扑来。 “过来,这儿有死人。” 是个老太太。 捕快们跟着头儿掩住口鼻进屋,围观过上一次开堂的几人神色微变。 这人闷在屋子里,天气热,烂得快,已经看不清具体模样了。但那衣服和佝偻的姿态,分明是徐狗子他老娘嘛。 他们把那事和头儿说了,捕头叹了口气,说了句,造孽呀。 因果轮回,人做的事,都逃不过苍天的眼。 “派两个人去抓徐狗子,其余人跟我回衙门。” 哒哒的马蹄声一路疾驰,他们握着缰绳,从黑暗迈向第一缕朝阳。晨光微曦,碧蓝的天上一片云都见不着,今天又是个热得离谱的大好天。 只是没啥好事。 纪应淮小心翼翼地起床,十分注意,没闹醒枕边人。他轻轻把手臂从沉沉睡着的安立夏脖子底下抽出来,并拿被子充当抱枕,塞到他怀里。 洗漱完准备用膳时,柱子高兴地跑进来,给纪老爷带来了第一条晨间快讯。 “老爷,巫医被抓啦!” 柱子知道老爷和巫医不对付,巫医隔三差五就给老爷找事。他作为纪家的家仆,自然也对这人抱有敌意。 听说巫医有难,柱子忍不住感到愉快,他把早上在外面买菜时听到的小道消息一骨碌都倒了出来。 “目前据说判的是满门抄斩,不过还有人传,说他谋反,事儿太大,衙门那边不敢轻易下决断,已经往上报了,如果上头发落下来,大抵要诛他的九族嘞!” 纪应淮笑了一声,“好,你倒是信息灵通。” 他给了柱子些许赏钱,叫他以后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都可以讲讲,每天早上听听八卦,还蛮有意思的,像读有声报纸一样。 柱子兴奋地应下了。 但等纪应淮到了医馆,首饰店老板就凑了过来,小声跟他说,衙门昨晚上碰上劫狱的了,巫医被人救走了。 “那么多狱卒啊,全部都被放倒了,悄无声息的,”没看出来,首饰店老板竟有一颗武侠心,形容起场面来语调抑扬顿挫,眼神中透着向往,“要我有那本事,早就去劫富济贫了,做什么不好,跑去救这种垃圾。” 纪应淮心里一沉,巫医那边有这种高手相助的话,自己可就危险了。 他思索着对策,不知怎的想到了古代小说里那些身边一堆死士、暗卫的王爷。 这倒是个极妙的主意。 只是,他就是一个普通医师,顶了天了是个举人老爷,一没钱二没权,上哪买死士去。 何况,这个地方百姓私自圈养护卫,好像是违法的。 说起违法,他给小芸和安立夏写的政治教材最近得赶紧烧了,万一巫医谋反的事情被核实,城里的风声很可能就要紧起来了。他怕节外生枝。 哎,纪应淮叹了口气,要怪只怪他自己,怎么连穿书都穿不上高位角色,从今到古都是个平民。 劫狱的事情一传开,紧张的人不止纪应淮一个。邱成送他师兄进去的时候没想过巫医还能出来,他上衙门举报都是实名制的,一点没隐藏身份。 如果师兄想查是谁对自己使坏,那他直接就暴露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