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 说来惭愧,前世她曾当过几年的泼妇,骂人回嘴都游刃有余,直怼骂得那些人面色红涨。 当时恰逢路过一位金簪华服的夫人,那夫人无意瞥见她手中的花样,脚步停驻多瞧了几眼。 沈映鱼当时只顾着和人对骂,未曾发觉,等到出去后,身着绿裙的侍女过来请她。 观侍女的模样,沈映鱼又抬首,看着不远处的华丽马车,一眼便看见上面的标识。 是晋中知府的马车。 沈映鱼被侍女引着过去,才晓得里面的是知府夫人。 知府夫人方才看中她手中花样,欲要购买,是来问价的。 沈映鱼垂着头报价。 知府夫人金氏先是看了花样,鲜艳的紫罗兰上勾勒金丝,又显得典雅、又显得高贵。 金氏又觑下面态度恭敬的村妇,并无厌人的谄媚,心中的七分满意渐变成十分。 贵夫人都是高高在上的,虽满意,但却不会从自降身份下马车,便吩咐身旁的侍女代为打赏。 半吊钱落在沈映鱼的手中,便变成了五两银子,钱过多她奉还回去,却得侍女的一句话和一块小牌匾。 侍女让她日后有了新花样,可以先拿到府上来给夫人过目,这些钱财算做是打赏。 绣的花样攀上知府夫人,日后名头打响了,路子自然是不愁。 沈映鱼思来也就同意了。 如此进退得度,尺寸拿捏得极好。 金氏又多觑了几眼沈映鱼,这才发觉她模样清秀,便将人记在了心中。 接下来的日子。 沈映鱼一边养蚕,将吐出的上好蚕丝处理好,然后绣上花样送去知府府上。 每次金氏都喜欢那些花样做出来的衣裙,后来还让沈映鱼画了几个花样,打出来做头饰首饰。 有时,金氏还会将她推举给其他的夫人。 那些夫人虽看不起村妇,但极其喜欢那些花样,时常会施舍般地给她打赏一些钱财。 尊严和钱财比起来,有时候不值得一提。 一来二去,那些贵夫人轻蔑又施舍的态度,反倒多给了沈映鱼不少的发财路,短短几个月就已经小有积蓄。 日子如白驹过隙。 春芒后,陈四叔便抽空来,在一旁修葺了浴房和卧居,这样两人才分开。 苏忱霁在学堂表现非凡,不少次沈映鱼去学堂,顾少卿少不了夸赞几句。 两人渐渐熟悉,沈映鱼也从最开始的羞赧,变得虚心接受,眸中带着亮人的光。 顾少卿时常观她脸上掩饰不住的神态,频频失笑。 苏忱霁也不再如刚开始那般瘦弱,生得越发乖,性格也软。 沈映鱼总是忍不住左右捏他的脸,哪怕捏得疼了,他都乖乖地垂着眸,任她捏高兴了才抬眸。 每次抬起眸,眼尾红彤彤的,越发使人想欺负。 他简直乖得毫无脾气。 见如此,她也有忧心的时候,他虽乖,但太过于安静孤僻,除非必要绝不主动开口讲话。 此事,她也同顾少卿交谈过。 顾少卿倒是理解,反倒宽慰她道,子菩虽孤僻,但甚多人喜欢。 子菩,是苏忱霁如今的字。 听见夫子都这般讲了,沈映鱼才放心。 日子依旧一天天在过去,前世的事在她的记忆中,似乎缓缓淡去了。 此时两人的关系同最开始相比,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沈映鱼虽然未曾有过孩子,但他待她尊敬且依赖,所以她每每想起都会忍不住感叹。 前世那些事,必定不会再发生了。 日子一晃,岁序更替。 这三年,沈映鱼因为时常去学堂,曾在无意间发现,前世痴缠苏忱霁的公主竟在此。 那公主最是见不得他身边有女子接近,但凡靠近之人皆死因不明。 当年她眼瞎中毒,便是因为那公主表兄所做。 所以最开始看见那个公主,沈映鱼甚是诧异,还有担忧。 但此时这公主,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在每次见她都会乖乖地唤姨娘。 沈映鱼想避开,偏偏每次都避不开。 后来她便想着走旁的路子,将她当作另一个苏忱霁,每次只要见到这小姑娘,都会送吃的、送些小玩意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