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有抱怨也没有怨恨,复述事实一般不带任何情绪地说,“他也不太喜欢我,我住在学校宿舍的时候,单间的门锁坏了,他经常进去。” “他往我的鞋子里塞泥土,鞋子是我昨天刚洗干净的,他朝我的水杯里吐口水,因为水杯里还有水,有时候我看不出来,也不知道自己喝没喝下去。” “那段时间,我的被子总是湿乎乎的,我很讨厌湿乎乎的被子,又冷又有一股霉味。” 郁琼枝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他呼吸了两下,望向晏寒声的眼神没有求助的意思。 “我实验总是做到很晚,经常回到宿舍倒头就睡,有一天躺下的时候,头尖锐地痛了一下,我爬起来摸着黑,摸到了枕头里一根针。” “我拔出了六根针。” 他说这些的目的不是让晏寒声愧疚,只是晏寒声接受他人情绪和感情都太迟钝和缓慢了,郁琼枝只能把这些事情掰开来和他说,让他明白自己有多么讨厌谢纯。 郁琼枝听到衣物的窸窣声,晏寒声的身体沉沉地压下来,有点不伦不类的一个拥抱,他的手放在座椅侧,被晏寒声轻轻地扣住了。 郁琼枝集中不了多少注意力,他低下头,嘴角下垂,像个思考费解问题的孩子,过了会小声说:“实际上你也差不多吧,我的难受是很没有意义的,或许我以后就不会因为这些难过了。” 晏寒声亲他的颊边,郁琼枝没有多少快乐的情绪,闷闷地坐着,晏寒声叫他“小枝”,郁琼枝觉得新鲜,他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 “对不起,我不知道。”晏寒声手轻轻抚住他的后颈,郁琼枝居然在他眼中看见了浓厚的悔恨意思,他有点惊讶。 他以为晏寒声会高高在上地鄙视他的难过,就像晏寒声当初如此不在意地说出“我不需要感情”一样,他人的痛苦挣扎在他眼里也应该如蚁虫般可笑,翻倒在地四肢扑棱。 这些微末的停留在过去的情绪,已经在他心里掀不出多少波澜,只是时隔两年,深深地砸痛了晏寒声。 郁琼枝身边围绕着很多人,他们都很喜欢郁琼枝,晏寒声想不出什么人会讨厌这样的郁琼枝。 所以当谢纯站在他的面前,声称自己是郁琼枝关系很好的室友的时候,他轻而易举地相信了。 晏寒声抱紧他,用的力很大,郁琼枝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脸贴着他脖颈侧贴了一会,收回了手,轻声说:“他坏,你也坏。” “你们要赶我回去,很坏。”郁琼枝闷闷地说,他还是会感到伤心和难过,晏寒声微直起身,捧住他的脸颊,一边亲他薄薄的眼皮,一边道歉,“不赶你走,没有人能赶走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