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梁迢蜷缩手指,清瘦的指节在冻得发青,他往医院的方向看,说:“我自己选的。” 宁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这种无所谓话语的时候可能露出了同情的表情,也可能还有想起另一个人时候的复杂。 梁迢舒了一口气:“哥,我也发现了,有些我想要的东西,看上去明明就在哪儿,但是其实我不能要……有一个天平,两边的东西都是我想要的,我都很想拿起来,但我只能拿起来一边,只要我动手,另一边的东西就会掉下去。” “这么说好像也是乐观了。” “……天平两边的东西都不在我手里。” 听上去是被打击地严重了。 宁岩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却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事实就是这样。 最终只是拍了拍梁迢的肩膀。 每个人都会成长,至于割舍的那些东西,舍得舍不得都是个人选择,站在哥哥的角度看这未尝不是好事,他跟三叔立场其实是一致的。 “接人去吧。”宁岩说,“估计差不多了。” 梁迢深色的呢子大衣上落满雪,只在路边站了很短时间手臂衣摆就都积起一层白,他点点头,顿了顿才做好准备似的抬脚往医院的方向走,宁岩看他一步步往前走,光看背影都觉得沉重。 没见到的时候一天问几十遍,要见了,不敢了,刚在里头拿枪指着靳惟笙放狠话的时候他还在心里夸了两句呢,所以人的意志其实是很坚韧也很脆弱的东西。 他摸出火点燃烟,站在雪地里抽完那支烟,然后才往另一个方向去,路过一座红顶建筑,一身白大褂的林昭从里面出来,看到他后脚步一顿,然后他们在很短的一瞬间错肩而过,宁岩眼神冷漠像是没看到。 本以为就这么结束这场意外偶遇,林昭却又在他们擦肩三五步之后听到宁岩开口:“林昭。” 林昭停下脚回头,宁岩也扭头回来,雪很大,导致宁岩的五官不断被雪花遮掩,林昭看不大清宁岩的表情,他只听到宁岩问:“你得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三番五次接近自己,胆大包天盗窃机密材料,冒着犯罪的风险帮那个人戴罪立功。 “是你给梁迢下的药吧?”宁岩问,但是几乎是笃定的,梁迢第一次易感期的时候林昭出现过,第二次按理说残存的药物不足以致使信息素紊乱,也是在林昭去过梁迢家里之后,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昭也冷着脸,公事公办的语气:“上校。” “哧……”宁岩低头笑了,看到自己的领花后更觉得无聊,林昭这张漂亮无情的脸好像在很短时间内失去了吸引力,被风雪裹挟至鼻尖的鸢尾气息也是,冰凉美艳但是令人憎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