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回家后抱了许方思很久,冒着大雪带他去雪地散步,跟许方思在雪地里谈心,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假装只是因为放不下许方思,假装很冷静地要求许方思跟他重新开始。 稍微清明,梁迢睁开眼看到许方思蓄了一层水雾的眼睛,漆黑的眼睛里不止有害怕,还有点担心。 许方思哀然地看着他,仿佛不懂,仿佛洞悉一切知晓他在怎样的穷途中,梁迢终觉走投无路,可是又不知道究竟还要怎么样。 ——他担心什么呢? ——何必在这种时候又给他一些若有似无的宽慰? 他抱起许方思开始解那些乱七八糟的绳结,碰到许方思略微鼓起的后颈,皮肤下面只有一个微型的信号发射器。 他后悔地想:早知今日,不如当时错到底好了,反正即便没有梁迢许方思也会为靳惟笙装上这个器官。 抑制剂确实开始失效,梁迢感觉自己的血液开始沸腾,那种异于其他alpha的易感期的脆弱又要开始,他需要一个肩膀,可是许方思想要离开他。 太令人绝望了。 口水洇湿的深蓝条纹领带被拿掉,许方思被按进怀里勒地胸腔作痛,下意识想拍一拍发出微弱哽咽声的梁迢,可惜他手臂被捆得发麻暂时挣扎不开,只能感觉到拂过脖颈的滚烫气息,洋桔梗的气息浓到令人目眩,梁迢的呼吸让他有一种后颈被烫到的错觉,那个他以为存在其实没有的器官仿佛在发烫。 上一次梁迢叼着他的后颈带着坏心和任性反复啮咬,原本的烟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很多浅浅的白点。 洋桔梗的气息空前清晰,由于某种错觉和心理暗示,他感觉理智正在被气泡酒侵泡着消失弥尽,可是比起将要发生的事故他觉得梁迢的状况更让人担心。 “梁迢,不要这样。”许方思声音发颤,缓慢伸手环住梁迢轻拍他肩膀,缓声轻唤,梁迢似乎冷静了一点,可是下一秒,他重新用手束住许方思手腕。 许方思欲帮他按下手环注射按钮的动作被迫终止,梁迢捏着许方思的手腕反问:“不要怎么样?” 许方思额头出了一层冷汗,梁迢抚摸他手心的动作令他不安,他回握梁迢的手尽量平稳,然后开口试图安抚暴走边缘的人:“你现在很危险,先打抑制剂好不好?” “还想跑是吗?……还是觉得我这样很可怕?”是吧,应该很可怕。梁迢没有照镜子也觉得自己大概像一只野兽,alpha发, 情的模样能好看到哪呢? “不是的。”许方思摇头,顾不上想别的,跪立起来抱着梁迢跟他交颈,梁迢身上很烫,像一块滚烫的热炭,许方思主动安抚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