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到了那位故人,你会怎样对她?” “我会将她毒打一顿。” 骑马赶路了一整日,五人找到间客栈歇脚,师祁芸将马牵到马棚,故意拴得很慢,见三位同门进了客栈,她三下五除二把缰绳绑在柱子上,蹿到亲自喂马的玉琳琅身边,打算向她打听一下如果知道真实身份后她会如何对自己,谁料得到这句话。 “你怎么恩将仇报?!”师祁芸道。 “跟你有何关系?”玉琳琅淡淡瞥她一眼,认为她只是年纪小喜欢多事,未作它想,转身走去客栈,抛下一句,“早些歇息,明日白天是不可能再让你停下来喝茶的。” “我是血肉之躯,哪能跟你们这些冰块成精可以不食五谷的人比,我今日若不停下吃些茶,指定饿死在马背上了。”师祁芸心里琢磨着还是不告诉她自己的身份了,免得平白讨顿打。 走到门槛处的玉琳琅见她还不跟上,催促道:“进来,吃饭。” 师祁芸瘪嘴跟上去。 这间客栈处于崇山荒野的官道旁,摆设简陋,杯碗上均有破口,泛灰的木桌上刀痕纵横,想是经历过不少打打杀杀。 四方木桌上,其他三人各坐一边,师祁芸跟玉琳琅同坐在一个条凳上,她撑着下巴四处打量,手握筷子乏味地转着,见店内客人稀少,除了她们几个,就剩角落里醉着不醒的一名金衣打扮的少年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小二将菜端上来,几盘子硬菜,全是红红白白的肉,丁霄将一盘肉推至玉琳琅跟前,殷勤地让她先吃。师祁芸盯着那几盘子肉菜打量几眼,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小二说的那样,是什么猪牛羊的肉,况且这客栈周围尽是荒山野岭,她来时连一只野兔都没瞧见,他们又是从哪里搞来得牛羊肉? 她打了个响指,喊回要走的小二,笑道:“这位小哥,我和我师傅都不爱吃这些荤的,麻烦来些时兴的素菜,记住,不要放油炒。” 小二:“不用油炒?” 师祁芸看着他道:“对,不用油炒。” 肉都不正,想必那油跟肉一样,也是同出一脉。 “丁师弟,你自己吃吧。”玉琳琅道,她虽不知师祁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依她那人嫌神厌的鬼脑筋来看,听她的总没错。 丁霄悻悻挪回盘子,三个同门男弟子夹起肉就要送进嘴里,师祁芸“欸”一声,提醒他们不要什么东西都往口中送,三人饿极了,面对香喷喷的肉早就没了抵抗力,丁霄又因被她阻碍了自己献殷勤的机会,更不可能听她的了,三人大口大口将肉往嘴里送,边嚼边议论:“这肉的味道同别的猪肉相比,好像有些不一样。”但吃起来却是美味无比,三人你一筷我一筷,没多久就各自吃下去半盘的肉。 小二端着两盘子炒野菜上来,师祁芸闻了闻,见没有异样,才将筷子递给玉琳琅让她吃。 “客官,客官?您喝醉了,小的扶您到房里歇着吧。” 师祁芸歪头,用余光看过去,见那店小二去到角落里趴着的金衣人身旁,还试探地摸了摸那人颈旁动脉,紧接着扶起醉醺的人往楼上客房走,动作熟练得仿佛这种事他做过不下百遍。按理说他是店内的伙计,扶醉酒人到房间无甚大疑点,可不同就不同在,他看那金衣人的眼神带着审度和精笑,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兽。 “哎呦!”师祁芸突然捂住肚子,玉琳琅问怎么了,她谎称要如厕,跑出客栈,绕到屋后,抬头看了看,脚踩墙体一纵就纵上二楼窗户,她站在窗沿外,戳破窗户纸往里看。 小二将金衣人扶进屋,那茜色布衣的年青老板娘正等在屋内,只见她拍了拍金衣人的脸,笑道:“倒长了张好脸蛋儿。”随后捏了捏那人的四肢和肚子,又嫌弃道:“可惜身上没二两肉,切不出多少菜来,拉去炖骨头汤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