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窗,带着夏日的热浪,温霁被热醒。 囫囵地翻了个身,发现这被子将她裹成了个蝉蛹。 原本还要继续睡,脑子忽然清醒了一瞬,张初越! 急忙从床上坐起身,视线往床底下张望,他的被褥叠成了豆腐块,放到床尾。 今日张初越不搅米了,温霁一下楼就听阿妈说他昨天把家里的谷都搅完了,这会在院子里劈柴。 服了。 温霁顶着七八点的太阳拐出院子,正正看到一个穿着坎肩背心的男人在那儿手起斧头落,“咔嚓”一声,有她腰粗的木头被劈作两半,再看那臂如筋骨的男人,和这七八点的日头无异,明亮的热。 “不是跟你说了,别他们让你干什么你就真卖力,昨晚叫你关个灯都不肯动!” 温霁双手叉腰,见他微躬腰捡起一根木头,在他宽掌中,那木头竟显轻小,被他掂了掂,他说:“不是他们让我干,你床板松了,我给你嵌根木头。” 温霁张了张唇,愣然时,看到他拎着木头往屋里进去了。 这时阿妈端着早饭出来,满脸笑容地招呼张初越去吃,问他拿着根木头干嘛去? 温霁站在一边撇撇嘴道:“我这根木头您没看见呢,我也要吃。” 张初越再表现下去,阿妈都不肯让他走了,温霁烦躁,甚至想跟他回张家村了,那儿还清净。 “补一下她的书桌腿。” 张初越话一落,温霁怔了下,抬眸对上他的眼睛,漆黑黑的瞳仁,毫无波澜。 “你瞧初越,早饭都没吃就给你修桌子了。” 温霁想说昨天让他关灯都不动,都是表现而已! 但令她生疑的是,他修的明明是床板啊,为什么却跟阿妈说修书桌。 “咚咚咚~” 温霁拉开房门,看到一双长腿从床底伸出,敞着曲起,黑色的工装裤在膝盖绷起,她蹲下腰视线往里探,喊:“张初越。” “咚”声停止,她钻进了床底,男人收了下手,挪腰,往边上侧,让她挤进来。 温霁小声说:“你为什么不让阿妈知道你大清早起来修床板啊?” 昏暗的床底,张初越感觉耳朵痒,沉声说她:“钻进来做什么?外面不能讲?” 温霁轻轻笑了声,像小狐狸撩尾巴:“因为好玩啊。” 张初越手里的锤子敲了下床板,“咚”地一声,有木屑落下,温霁抬手挡了下眼睛,气道:“张初越你故意的!” 她急着要爬出去,忽地后脖颈让人往回勾,像是小小的教训,粗糙的指节微陷入肌肤,他低声落:“走什么,一会床塌了,我就说是你非要玩。” 作者有话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