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温霁还没倒掉水的木盆,说:“水别浪费了,我洗衣服。” 温霁背对着他把最后一件背心挂好了,出声:“嗯。” 回头,看见他把衣服埋进了刚才洗过她贴身衣物的水中。 她指尖还滴着水珠,潮湿的夏夜里怎么也干不了,她要进屋,忽然听见张初越说了句:“都听见了?” 温霁心跳才恢复,咚咚地敲着胸口。 张初越在搓衣服,一件衬衫几乎要被揉烂,温霁“嗯”了声,问他:“当初和我订婚的是张初羽?” 男人一掌拢住衣服,流水全从他指缝间淌出,他说:“过来我这。” 温霁同手同脚地朝他走近,听见他又道:“给我倒点洗衣液。” 两个人难得相安无事,温霁知道什么情况说什么话,这时候肯定不会讲:为什么要我给你倒。 张初越摊开了白衬衫的衣领,温霁小心地倒下洗衣液,他低头探来,嗓音沉烈:“手别抖啊。” 她真的在抖。 温霁索性倒了一大瓢,够他洗了。 衣服在水里一搓,全是泡沫,张初越气极反笑:“难怪听话给我倒洗衣液,就这么不想给我帮点忙?” 温霁低头看那一盆的泡沫,手就伸进去戳了戳,说:“你别转移话题。” “没什么好解释的,如果回到开始,你会选我还是他?” 温霁没想到张初越这么直白! 她还以为这家伙会生气又把她压沙发上发作一次,于是道:“我喜欢有求于我的,这样显得我有价值,而不是单单因为我是女生,刚好可以做妻子,男人结婚总归是百利而无一害。” 张初越嗤笑了声:“年纪小,道理多,其实恋爱都没谈过。” 温霁:“……” 她玩心一起,伸手在水盆里搅弄泡沫,好让张初越再洗个十遍八遍,忽地,一道大掌在缠绕浸湿的衣物里抓到了她的手。 温霁瞳孔一睁,抬头看他。 “所以你选我么?” 温霁眸子里映着张初越深遂的脸庞,这样硬朗无所不能的男人,刚才却对张初羽说“谢谢你可怜我”。 怎么会这样,她总以为这件事已经顺理成章地简单办成了,长辈高兴,他们如何想并不重要,但她没预料到背后还有弯弯绕绕的不得知。 温霁小声道:“反正最后都会分开的,但我不喜欢可怜谁这种话,张初羽这样说话比你还讨厌。” 说到这,她抬起眼睫快速瞟了张初越一眼。 她小时候就总是被“可怜”,那种感觉很难受。 张初越在水盆里的大掌拢住她左手,泡沫粘粘乎乎的,又滑得很,嗓音朝她落:“所以你选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