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自然不会在意她说的任何话。 对亲人说再重的话也没关系,无论如何都断不了血缘,所以孩子总是在各种利箭下成为了靶心。 温霁望着张初越,没有说话,只是眼眶渐渐潮湿雾化。 张初越看着她的眼,手却不知该安抚她哪儿,僵着揉她的手臂:“但她对你没什么,看不顺我罢了。” 轻描淡写的一两句话,温霁还想再追问,人就被他压了上来:“睡吧,再不睡我就当你还有精力干别的事。” 温霁双手抱住他的腰,用脸颊蹭他的脸,轻声呵道:“张初越,晚安。” 他不是急性的人,说完这种话又做房事,她当他没认真听。 温霁那句“陪陪谢澜”和他记忆中“出轨的母亲”重叠,让他始终无法定下心神坦白。 掩了真相,还要她不明就里地和他一道与家族割裂,甚至将她对谢澜的孝顺当成多余之举。 张初越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蠢笨之人。 得了个宝,还自以为是在包容她的无知。 她怎么是无知,她的情感触觉敏感,刚才在一点点地探他。 安抚地要撬开他的心匣,他应该跟她说自己看不惯一个母亲背着丈夫游戏在各种男人之间,明明不爱还不肯离婚。 可在她说出那句“妈妈才是那个最难受的人,我们应该陪陪她”时,他犹豫了,说不出口,他竟然怕温霁讨厌谢澜。 他自以为自己对待女性足够尊重,但在温霁这句话面前一无是处。 他也只会逃离这个永远争吵的家。 别墅园区道路幽寂,两边低矮精致的花园洋房投向夜空,冷清的不止是冬日的空气,还有灯火灭尽的楼宇。 张初越走到安保亭,将烟盒递了过去,道:“我想看看自家车辆的出入记录,麻烦了。” 这个月,张晋霖没回来过。 张初越放下出入记录,扯了下唇,低头抽烟,保安大哥笑:“这么冷的天,还不回去?” “等抽完这根吧。” 对方眼神挑了下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揶揄道:“怕家里那位见了不让你抽?害,女人都这样。” 张初越眼神一落,星点的烟随风散下,温温的热舔在指头,他忽然有些想笑。 他家那位见着他抽烟,只会吵着也要抽一支。 鲜活的,有脾气的,红润的,带劲的…… 张初越垂眸将最后一口吸尽,烟蒂碾在烟灰缸里,说了声:“走了。” “欸,先生,你的烟。” 张初越胸廓微展,说:“不能让她瞧见,送你了,辛苦。” 张初越往回走的路上,一道夜路长长。M.XIAPE.COm